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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關,其實還是在這一張行醫執照上,她這樣問師雩,不是在問他的官非,而是想要架臺梯子,就勢提起鍾女士的新朋友……她說能幫忙,胡悅也就想著一用,若是平時,她不會這樣,但……這畢竟是師雩最拿手的事業,他已經三十多歲了,難道還要換個名字,從大學重新念起,去補完他未能用師雩這個名字完成的碩士學業?
這些話,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在微信中似乎總沒有合適的機會提起,見了面好開口一些,大概輸入手機中的文字,會被永遠固定下來,可以反覆揣摩,而說過的話,卻會被風吹走,說完了就說完了,好矇混一些。胡悅說,“你這個態度,一點也不積極,駱總大概要急死了。”
師雩笑了,很奇怪,他們在微信裡談天的時候,總有一種暗潮洶湧的剋制與試探,見了面,談起天卻又很自然,沒有半分生疏。
“她是很著急,但也沒辦法,這件事,我決意不走任何關係,只憑律師提供法律意見,一切,在框架內解決。”
他說,腳步輕鬆,伸出手接住一片打著旋飄落下來的梧桐葉,捻在手裡轉著,“法律允許的範圍內,我能怎麼維護自己的利益,就怎麼維護自己的利益,如果判我坐牢,那也沒什麼,我做了12年的別人,社會認定我該負什麼責任,我就負什麼責任。”
胡悅微訝,旋又啞然,師雩的動機,或許微妙,但她卻也立刻有所領悟——承擔責任並不可怕,事實上,一個人如果能夠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能夠有一個公正的機構,知曉發生過的一切事實,不偏不倚,評判他的所作所為,不失為一種幸福。十二年來,她追求的是這一點,而師雩一直渴望的,又何嘗不是這一點?
“也對。”她說,“這樣做,對過去,才是一個真正的道別。”
曾走過的路,不管是否情願,總是走上了,該付的帳,也結清了,人生終於可以進入下一個階段,師雩說,“快了,聽說,a市那邊就要提交起訴,這是一樁關注度特別高的案子,特事特辦,可能很快就要庭審——如果a市檢察院放棄起訴我,s市這邊,檢察院也會做出決定,就快結束了。”
“律師怎麼和你說的?如果決定起訴,最高能怎麼判?”胡悅問。
“偽造變造他人身份證,情節嚴重的三到七年,不嚴重的三年以下,可能也不會判刑,或者拘役管制吧。”師雩說,“情節嚴重這個我挨不到邊的,沒有重大後果,如果按偽造來判,最嚴重就是三年。如果是按冒用、騙領身份證判,更輕了,拘役,罰款。只有按非法行醫罪或詐騙罪起訴比較嚴重——但我確實也接受過醫學教育,只是少上了一年學,但執照也是我去考的,我也沒出過醫療事故,甚至還是名醫,所以,目前還不知道檢察院決定怎麼起訴。”
這個案件的確太特殊了,檢察院的決定,不是任何人能夠推理出來的。胡悅情不自禁為他焦心,“那你還把股份拿回去?如果決定沒收違法所得的話,你擁有的這一切——”
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於急切,她急忙收住,訕訕地搶過師雩手裡的梧桐葉,甩得和風車一樣,師雩被她逗得笑起來——胡悅發現,他現在愛笑多了,沉著臉的時候,看著還是嚴肅冷漠,可笑起來壞絲絲的,有了點捉狹的味道。——這是她從前很少看到的表情。
唉,胡悅忽然有點失落——雖然相處了三年多,但她對真正的師雩,究竟有多瞭解呢?她也許是懂得他的本質的,但,他的細節,卻永遠都藏在師霽的面具下,這些,也都是無法透過微信接收到的資訊。
“股份在你手裡還是在我手裡,轉手的都是海外那個公司,我本人名下的財產不多,真的要罰,只能沒收我在十六院的薪水。”師雩輕鬆地說,“但律師說,應該也不至於,公檢法也要考慮到社會影響,這種極端情況,不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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