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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渭州簽判王詡見過呂經略。&rdo;王詡立刻拱手見禮。

呂惠卿重重地撇下一捺。才放下毛筆，猶自盯著宣紙，伸手招呼王詡道，&ldo;邵牧，你且過來看看。&rdo;

王詡沒想到呂惠卿初次見面，便直呼自己的表字，想來應該是有意親近，這讓王詡的心放鬆了不少。

&ldo;我這字寫得如何？&rdo;呂惠卿抬頭看著王詡，笑著問道。

&ldo;&l;因勢&r;二字正挺力健。筆力深厚，渾然天成，很有…顏氏之風。&l;導利&r;二字猶蛇行龍舞，飄逸靈動。自成一脈。&rdo;王詡看著宣紙，謹慎地選擇言語。

沒想到剛一說完，就惹來呂惠卿一陣大笑。&ldo;久聞江南出一才子，著書立說。精通字畫詩賦，於士林廣有名聲。更拔得三甲頭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rdo;

&ldo;呂經略嚴重了，都是世人謬讚而已。&rdo;王詡謙虛道。

呂惠卿擺手道，&ldo;我看還不止，還得加上一條。通達明透，慧秀兼得，不似一般的讀書人吶。&rdo;

王詡聽著呂惠卿的話，不知其是褒是貶，也不知如何介面。

&ldo;試一試我這兒的茶，這可是某藏了好久的。&rdo;呂惠卿說著，給王詡斟了一杯茶，隨即讓王詡坐下。

&ldo;章質夫會派你親自來，定有要事吧？&rdo;呂惠卿悠然地喝著茶，嘴上如此說著，卻不見神情有半點緊張。

&ldo;呂經略明鑑。&rdo;王詡將章楶的信件拿了出來，遞給了呂惠卿。

呂惠卿接過，不出一會兒的功夫就看完了，&ldo;這個章質夫……&rdo;說著，呂惠卿突然停了下來，轉而朝著王詡道，&ldo;章質夫會在信中提及你，實有些讓人奇怪。不過，若邵牧你是我，你該如何？&rdo;

王詡暗自慶幸，呂惠卿沒有發現自己篡改的馬腳，穩定了心思，立刻答道，&ldo;出兵！&rdo;

呂惠卿雙眼一亮，頗感玩味地看著王詡道，&ldo;何以見得某會做出如此選擇？&rdo;

&ldo;樞密院！&rdo;王詡迎上呂惠卿的眼神，簡單明瞭說出了三個字，他想來，章楶斷定呂惠卿會接受提議，也是抓準了這一點。

呂惠卿眼神逐漸變得凌厲，盯著王詡半響，又忽然柔和了下來，不禁笑道，&ldo;龍翔淺底，虎落平陽啊。&rdo;

王詡聽得出呂惠卿這是自嘲之語，當然也聽得出其胸中的自視甚高和些許不甘，&ldo;蛟龍必有出水日，猛虎自有下山時。&rdo;

待王詡說完，呂惠卿定眼看著王詡，眸子精亮，&ldo;年少輕狂？&rdo;

王詡不卑不亢地答道，&ldo;老驥伏櫪志在千里，蘇東坡尚有老夫聊發之狂，呂經略何以沒有射天狼之志？&rdo;

&ldo;哈哈哈哈哈，邵牧啊邵牧，你這一招是要用他蘇東坡將死呂某啊。&rdo;呂惠卿忽然大笑道，言語中卻無半點責怪之意。

&ldo;邵牧言語有失，還望呂經略勿怪。&rdo;王詡拱手致歉，他心裡卻不知呂惠卿在打什麼算盤，這次出兵，有章楶的信件做保，若是輸了，只要樞密院怪罪，大可一股腦地推到章楶身上，了去後顧之憂。若是贏了，趙煦身患疾病，開邊心切，憑藉戰功，大可抵消擅權之罪，說不定還能憑此一舉重返京城。

穩贏不輸的事，擱在誰的身上都沒有拒絕的理由，呂惠卿這一來二去，究竟是唱的哪一齣，王詡心裡很是疑惑。

&ldo;有其勢方能導其利，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