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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你你……&rdo;

&ldo;哦，原來是何朝議的大哥兒，失敬失敬。&rdo;孔亮對滿朝文武之名爛熟於心，一聽書生自曝名字，彷彿是找到了救命符。立刻滿臉綻笑，迎了上來。

&ldo;咳咳，姓孔的，你給爺記著，十五天！就十五天，貨運不到京城，你孔家就此將從十三行除名。&rdo;矮小的男人放了狠話，看了王詡和書生一眼，帶著一眾大漢揚長而去。

&ldo;忠孺兄沒事吧。&rdo;王詡轉身看著一身泥土的何忠孺。

何忠孺臉上慍怒猶自未退，拱手致謝道，&ldo;多謝仁兄出手，我叔父說，京城如今不同往日，權貴當道，烏煙瘴氣，我還不相信，一時還與他頂嘴，如今看來，果然如此。&rdo;

何忠孺憤憤說完，才記起問王詡名字，&ldo;敢問仁兄高姓。&rdo;

&ldo;杭州王詡，表字邵牧。&rdo;王詡拱手笑道，對於何忠孺的感謝，他是有些汗顏的，若不是何忠孺倒地，他還是會明哲保身的，在這遍地都是權貴的京城他可沒有半點靠山。

&ldo;原來你…你就是王邵牧，久仰高名，久仰高名，在下何昌言，字忠孺，乃是江西清水洲人士。邵牧兄的《經世致用》和《孟子集註》忠孺愛不釋卷，真是…真是久慕大名。&rdo;何昌言連連拱手。

王詡還禮道，&ldo;一些拙劣的想法罷了，忠孺兄大可不必如此。&rdo;

&ldo;邵牧兄何以妄自菲薄，在忠孺看來，《經世致用》更甚荊公新學，比之二程之理學更適宜社稷，而《孟子集註》則更是對經典的一番全新闡釋。我多次和一眾進京赴試的舉子談及邵牧兄的著作，他們亦是如此認為的。&rdo;何昌言是個讀書人，於書之言書，但是王詡可不敢觸碰甚至是於王安石的新學一比，他是知道此刻政治局勢的人，他有一番自己的想法，想要在仕途上有一番作為。所以這些話他要極力推辭，&ldo;邵牧的拙作怎能和荊公新學相比，拙劣得很，不值得誇讚。&rdo;

孔亮見矮小男人走了，隨即便招呼起剩下的賓客，又將喜慶的氣氛渲染起來，這才走了過來。

&ldo;多謝二位仗義出手，否則今天孔某這臉都得丟光了。&rdo;孔亮不無嘆息，肥圓顯得有些佝僂蒼老。

&ldo;哼，孔老爺不必擔心，若他再敢來，就去報官，我就不信沒王法了。&rdo;何昌言書生意氣頓時又被激發出來。

孔亮應承著，王詡看得出來孔亮的應付和無奈。孔家習慣了拖延，如今較起真，還是孔家來沒有按時交貨的不是，即便是上了公堂。亦是孔家吃虧。何況別人還有實權在手的官吏作為靠山。

&ldo;哎，孔家這次是凶多吉少了。&rdo;馬華嘆氣，隨即將竹筷扔在了桌子上，滿是油汙的桌面上，竹筷一滑而過，竟是衝到了那頭，幸得對面沒人。

&ldo;嘶…&rdo;王詡一吸冷氣。心中有了一個算計，&ldo;馬先生，工學院現在怎麼樣了？&rdo;

馬華不解道，&ldo;公子已經問了此事，就在外城的城南廂。&rdo;

王詡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道，&ldo;我已經找到辦法了。這酒席吃完，咱們還得再去會會孔亮。&rdo;

隨後的酒宴，王詡隻字不提生意，只顧和何昌言一同討論這次的大比，飯菜酣飽之後，王詡送了何昌言約定大比登科之後再聚，便又折回了孔家。這一次，下人帶著王詡不是去了剛才的院落。而是馬華和孔亮約定的後花園。

裁剪精細的花園裡。已沒了春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