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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裴山長，邵牧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了？&rdo;王詡將槍的扳機告訴了裴健，但是他也只知道，扣動扳機，然後撞擊彈殼，讓子彈飛出去，具體原理他卻一無所知。

一次次見證王詡神奇的裴健現在對王詡做出任何舉動和想出任何構想都不再過於驚訝了，雖說王詡不知道原理，但是有了一條明確的路，他深信自己和自己的學生一定能探索出來，眼下火槍轉入了理論研究，所以什麼都可以嘗試。

&ldo;多謝邵牧，只要我們弄出扳機，就能將火石和火槍融合在一起了。&rdo;裴健不無興奮地說道。

王詡笑笑，見火槍之事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於是問道：&ldo;那個高麗人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rdo;

裴健一愣，沒想到王詡忽然問及這個問題，照實說道：&ldo;他現在已經基本康復了。&rdo;

&ldo;那就好。不知裴山長可還記得答應過邵牧的事？&rdo;王詡說著，便將話題引向了裴健之前的承諾。

裴健怔怔地看著圖紙，似也沒有聽進去王詡的話。

&ldo;哎。&rdo;王詡輕嘆一聲，&ldo;總不能讓丁花跟著一個來歷不明，身份不詳的人吧。若是這樣，邵牧還是重新提她物色好的人家。&rdo;說著，王詡作勢要走。忽然手臂一緊，卻是裴健將其拉住。

&ldo;裴山長還有何事？&rdo;王詡故作不知地問道。

&ldo;王…王公子剛才說的…&rdo;裴健臉上一紅，語氣中夾雜著緊張。

王詡展顏一笑道：&ldo;苗闔走了，答應再也不見丁花了。邵牧想著，丁花那麼好一個女子，總不能一直跟著幫我做事，所以……&rdo;他並不把話說完，也不走開，帶著些期許地看著裴健。

裴健緩緩地放開王詡，慢慢地坐了下來，將圖紙小心抹平，整齊地放在了桌面上，繼而環顧了一眼堆著各種器械的房間。

&ldo;王公子，若有一天裴某不得不離開此處，還望你善待這些東西還有這裡的學生。&rdo;裴健一雙精煉有神的眼睛，此時布滿了死灰。

王詡點頭，並沒有說話。

&ldo;我真名叫做曾三凡，本是軍器監匠人。元佑元年，時任集賢校理的蘇頌檢驗太史局的渾儀時，決心要將渾儀、渾象和報時裝置結合。他拜訪吏部守當官韓公廉，取得張衡、張思訓的&l;儀器法式大綱&r;，於元佑三年開始動工，元佑七年建成水運儀象臺。&rdo;

裴健的眼神虛凝，彷彿回到了很久以前：&ldo;水運儀象臺分三層，上層是渾天儀，中層是渾象儀，下層是司辰，全程用水力推動，可以精確地記載時辰……&rdo;

說著，裴健臉上頓時浮現起了痛苦的神色：&ldo;當建到第二層的時候，很多匠人說用木器，但是我和師傅都認為木器不夠堅韌，強度不夠。執意要用鐵器……&rdo;

裴健說著，將臉深深地捂在了手心，哽咽了半響，又才低低道：&ldo;我們最終說服了其他人，用了鑄鐵做的鐵器部件，哪…哪想到…&rdo;

&ldo;鐵器部件沒過多久之後，便生了鏽，然後…然後就發生了斷裂。&rdo;說著，裴健掏出了王詡最早在他這兒見過的齒輪和鐵鏈。

王詡接過仔細一看，發現兩個零件上下端腐蝕的程度不同。讓他不解的是，鐵器出現已經有上千年了，難道古人還不知道鐵器和水接觸之後，很容易生鏽嗎？

&ldo;為何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