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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他在搞什
麼名堂。只見文三兒把鵝卵石放進醬油裡泡了一下，然後用筷子夾出放進嘴裡嘬一
嘬鹹味兒，就一口酒喝下，又把鵝卵石重新泡進碗裡。
徐金戈問：&ldo;文三兒啊，你怎麼跟塊石頭幹上啦，這是種新喝法呢，還是兜裡
沒錢，買不起下酒菜？&rdo;
&ldo;不是月底了嗎？沒錢啦，離開支還有幾天呢，先湊合著吧。&rdo;文三兒說著又
咂巴起鵝卵石。
徐金戈要了一瓶&ldo;劍南春&rdo;和幾個冷盤，對文三兒說：&ldo;別咂巴你那石頭了，
我請你。&rdo;
文三兒沒動筷子，他神色黯然地說：&ldo;徐爺，我沒臉吃您的，當年您送我一洋
車，那是多大出手啊，一百九十五塊大洋啊，擱現在能買輛摩托，可我沒保住那輛
車，給充公了，還不能說，說了就開批鬥會……徐爺，我對不住您，您坐了二十五
年大牢回來，照理說我該幫幫您，可我無能啊，自個兒都混不好，我他媽能幫誰呀
……&rdo;文三兒說著眼圈都紅了。
徐金戈安慰道：&ldo;別這麼說，我徐金戈如今舉目無親，只有你這麼一個故交，
當年你兩次救過我的命，是我欠你的情，不過我現在也沒什麼能力回報你，真的很
慚愧，來，什麼都不說了，咱們喝酒。&rdo;
文三兒喝下一杯&ldo;劍南春&rdo;，心情似乎好了起來，話也多了：&ldo;徐爺，您還記
得方爺吧？頭些日子我碰見他啦。&rdo;
&ldo;方景林，他還活著？&rdo;
&ldo;活著呢，就是活得不太好，也是坐了十年大牢，今年年初剛放出來。&rdo;
&ldo;怎麼，他也坐牢了？不會吧，他可是個老革命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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