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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這段時間，受雖然已經不是總裁助理了，卻總會被攻以各種理由帶在身邊。公司的人看在眼中，閒言碎語自然是少不了的，但誰也不敢當著攻的面說什麼。

除了攻的兒子。

這日攻想讓兒子全權負責一個新專案時，兒子直接拒絕了：&ldo;我考慮了很久，決定請個長假，思考一下另立門戶的事情。&rdo;

攻：&ldo;……為什麼？&rdo;

兒子：&ldo;這公司的某些習氣讓我無法接受。&rdo;

這話說得就很重了。

攻當然知道他在針對自己，臉色冷了下來：&ldo;攤開來說，我的私生活於公不犯法，於私也輪不到你來置喙。&rdo;

兒子：&ldo;以前我不置喙，是因為您以前沒這麼荒唐。&rdo;

攻從前雖然小情人不斷，但從不帶進公司，也不給他們任何插手公司事務的機會。這次多半觸及了兒子的底線。

攻冷笑一聲站起來，走到兒子面前。兩人一般高挑，但攻商場博弈了幾十年的氣勢壓過了兒子一頭。兒子咬緊牙關，不甘示弱地直視著他。

攻的女兒長得像攻，兒子卻更像他早逝的原配。攻對著這張臉總是說不出重話，憋著火嘆了口氣：&ldo;滾吧。&rdo;

兒子面無表情地轉身出門，去倫敦廣場餵鴿子了。

攻不得不把丟給兒子的擔子再撿回來，很是忙碌了一陣。

攻心情欠佳，想把氣撒在受頭上又捨不得，只好拿受的養子開刀。

養子寫的企劃書，攻自己沒空看，就轉手丟給了一個下屬：&ldo;你，負責挑錯兒，挑不出不準下班。&rdo;

這天受半夜驚醒，聽見屋裡微弱的動靜，推門一看，養子還趴在電腦前機械地敲字。

受打了個哈欠，想起攻讓養子寫的企劃書：&ldo;還沒寫完呢？&rdo;

養子：&ldo;打回重寫。&rdo;

受：&ldo;還會打回，說明老總挺上心的。&rdo;

養子頂著一雙黑眼圈轉過來：&ldo;他就是把我當免費勞工吧。&rdo;

受：&ldo;別鬧了，他會缺你這麼個勞工？&rdo;

養子：&ldo;你知道他打回了多少遍嗎？&rdo;

受：&ldo;多少遍？&rdo;

養子：&ldo;二十遍。&rdo;

受：&ldo;……&rdo;

受去找攻問：&ldo;老總啊，我兒子是不是朽木不可雕啊？他可能真不是那塊料，我也想開了，要不你就別浪費寶貴時間了。&rdo;

攻一聽，火了。

攻：&ldo;我幫你教兒子，你還怪我管太嚴了？&rdo;

受：&ldo;不不不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rdo;

攻：&ldo;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rdo;

受百口莫辯，突然發現攻最近有點暴躁。

攻：&ldo;我上次是不是說得太婉轉了？你兒子長成這樣，你有很大責任。你老是強硬不起來，在不該心軟的時候一個勁兒心軟，才放任他越走越歪！&rdo;

受：&ldo;……您批評得對。&rdo;

攻愈發惱怒：&ldo;你除了套話會不會講一句別的？心裡在怎麼編排我？&rdo;

受被逼到狗急跳牆：&ldo;你說的都對！我一直覺得收養他是對不起他！&rdo;

攻啞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