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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是白袍將軍,路家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可是我不是——”他緩緩地,他低頭盯著那個彷彿刻在骨子裡的‘罪’,一字一字地說:“秦崢你知道嗎,就在那一年的秋季,十萬精兵,不戰而降,大開韓陽城門,迎入了南蠻大軍,就是從那一刻,中原之地再無屏障,敵軍長驅直入毫無阻攔,我大炎國土最柔軟的腹地被恣意蹂躪,大炎百姓被踐踏於他人鐵蹄之下。我路家男兒,一門九將,都是鐵血錚錚的漢子,都是誓死衛國的忠臣,可是我的父親和七個哥哥,甚至有我那能征善戰的三嫂,沒有一個死沙場之上,沒有一個人是死在與敵軍拼殺之中,而是統統死在聖旨之下,死在路家忠心效忠了十三代的帝王手下!父親臨終遺言,死後求葬亂墳崗,從此路氏無子孫,因為他無顏面對列祖列宗,因為無論是死了還是活了,我們再也不配做路家的子孫!從那一刻前,以前的白袍將軍路放已經死了,死在路家世代效忠的帝王刀下,死在他所守護的那片國土上。現在你所認識的,不過是死裡逃生的死囚犯,一個懦弱無能的有罪之人,一個膽小如鼠的逃亡之輩,曾經朝不保夕,苟延殘喘,在你庇護下當一個小小夥計,討得一口飯吃,已經很知足了。”
他低下頭,目光盡是淒冷:“你可以說路放怯懦,沒錯,你認為的是對的,因為他沒有辦法回首去看那片狼藉的山河,沒有辦法去面對那些枉死的冤魂,他也不懂,到底是誰錯了……”
秦崢望著路放許久,卻見少年剛硬的面容淡漠,眸子裡是深得看不到底的悲慟。風雪掃過他冷峻的面容,雪花模糊了他的眉眼,他唇角的笑意淒冷而無奈。
過了許久,她終於抬手,為路放抹去額間的雪花,然後拍了拍路放僵硬的肩膀:“走,我們回去喝酒去。”
☆、第26章 秦崢的路菜
最近這些日子,秦崢的買賣還算不錯。除了固定的來訂砂鍋煲的客人外,其他前來光顧的客人多半是來往的客商,偶爾會有路過的鳳凰城玄衣衛士。他們吃過秦崢的飯菜後,紛紛讚不絕口,說在外走動,很難吃到這麼地道的飯菜了。有的客人表示,何止是吃不到這麼地道的飯菜,在外面趕路,甚至幾天都啃幹饅頭冷素餅都是有的。
秦崢聽了這話,心中一動。如果她能做出久放不壞又可口的菜,那麼路上行旅之人必然喜歡。她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當下便親自出門採買,去東市訂了十斤冬白菜,十斤幹筍,十個陶罈子。
包姑見此,不由好奇:“咱們只是要賣白菜乾筍餃子了嗎?”如今一人飯莊的食材都已經談妥了專門供貨者,這樣能夠得到更為低廉的價格。怎麼秦哥哥忽然要訂這些啊,這並不在日常採買的清單中。
秦崢搖頭,笑道:“我們是要開始做路菜了。”
說幹就幹,很快秦崢訂得幾十斤新鮮菜就送上了門,當晚打烊後,四人在小院裡點起了油燈籠,在昏暗的燈光下,路放和託雷負責洗菜,包姑從旁晾乾並整理,秦崢則負責切菜。
託雷來了許久,並未見過秦崢切菜,此時只見秦崢取了一個丈二長的大案板,手中拿著一個菜刀,手起刀落間,只見一棵大白菜橫躺在那裡,依然保持著白菜的形狀,可是隻手一撫,便可見那白菜早已成為了一寸見方的小塊。
託雷正看得驚歎,卻見秦崢又是叮噹一陣緊密的垛,再看時,白菜又成碎末了。
託雷佩服不已,忍不住道:“秦兄弟,我早就奇怪,你這小小身材,當日哪裡來的力氣和我比拼,卻原來這力氣都是切菜練出來的!你這手法實在太好,憑著秦兄弟的本領,如果入軍門,必然也是一個奇才!”
包姑和路放早已對秦崢的刀法見怪不怪了,不過此時路放聽到這話,洗菜的手停頓了下,抬頭看了秦崢一眼。
那一眼,秦崢感覺到了,心裡也是明白,當日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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