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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最深的那根刺,就是趙英對他的不認可。種種證據表明,他當初表現得那麼糟糕並不全是他自己的錯,而是有人在刻意誘導他走歪。

這怎麼能忍?趙崇昭哪忍得住!

人都喜歡為自己開解,謝則安將現成的理由送到了他面前,趙崇昭的所有怨氣和不甘都轉嫁到呂寬頭上。他冷著臉說:“這可恨的狗東西心裡一定在笑我!我立刻叫人將這傢伙打入天牢!”

謝則安非常替趙崇昭著想:“但是姚先生那邊……”

趙崇昭說:“姚先生要是有意見,我就把他做過的事全說出來!”

謝則安眉頭微舒,面上卻嘆著氣說:“先生恐怕會認為我故意針對他。”

趙崇昭呆了呆,問道:“姚先生不是最喜歡你嗎?怎麼會覺得你針對他?”

謝則安說:“我前些天去了姚先生府上問姚先生能不能讓我參與新法的推行,姚先生說我心意不堅,不願意讓我加入。”

趙崇昭驀然想到呂寬忽悠自己時的說辭,姚鼎言誇呂寬是“我之顏回”,那姚鼎言是不是也知道呂寬讓他別告訴謝則安?趙崇昭遲鈍地發現自己好像忽略了很重要的東西。

謝則安見趙崇昭面帶沉思,趁熱打鐵地追問:“姚先生的理由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理由又是什麼?”

趙崇昭:“……”

趙崇昭說:“今天天氣真不錯。”

謝則安說:“這句話還是我教給你的,轉移話題請專業點,謝謝。”

趙崇昭耳根紅了紅,他支支吾吾老半天,終於把原因說了出口。呂寬不僅沒說謝則安壞話,反而猛誇謝則安,誇得他心慌意亂,忍不住聽信了呂寬的話。

謝則安聽完後怔了怔,說道:“我沒想著瞞你,”他與趙崇昭對視,“我只是不太喜歡把做過的事掛在嘴邊。要是我真想瞞你,也不會和姚先生、徐先生說起這些事。至於我為什麼會向姚先生他們提起,這說來話長。”

謝則安頓了頓,將自己和姚鼎言這半年來的交鋒說了出來。

他和姚鼎言,原不該走到這個地步的。只是他不願盲從,姚鼎言不願要“變數”,誰都不想退半步,才會漸生嫌隙。謝則安稍微藝術加工過後,整個故事成了為人學生的一退再退,受盡委屈又不敢多言,好可憐呀好可憐。

趙崇昭越聽越沉默,最後忍不住伸手抱緊謝則安。謝則安與姚鼎言多年師徒,情誼向來極為深厚,謝則安雖然總抱怨姚鼎言管得嚴,真正做起姚鼎言吩咐的事卻總是盡心盡力。

如今師徒之間變成了這樣,謝則安心裡肯定難受得很。

趙崇昭委屈地說:“三郎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不告訴我。”

謝則安沒有掙脫趙崇昭的懷抱,他說道:“這不好說。即使是在不久之前,我還想著我和先生能回到從前那種親厚的關係。要不是出了呂寬的事,我也許不會在現在把它說出來。”他頓了頓,眉間滿是愁色,“只怕你一拿住呂寬,先生就要找我興師問罪了。”

趙崇昭說:“真的沒辦法了嗎?”一邊是自己敬重的姚鼎言,一邊是自己要相守一輩子的謝則安,趙崇昭非常為難,“姚先生他真的不喜歡三郎你了?”

謝則安默然不語。

趙崇昭覺得自己真是混賬。

謝則安和姚鼎言對他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人,可他只知道徐君誠和姚鼎言合不來,根本沒看出謝則安和姚鼎言已然離心。謝則安向來重情,回京後這段日子對他來說該多難熬?

那會兒他對謝則安不管不問,兩個人近在咫尺,卻連話都不多說半句。姚鼎言本來是他的老師,卻因為政見不合而疏遠他,謝大郎成親、謝小妹議婚,身邊的人嫁的嫁、娶的娶、離京的離京……

那大半年謝則安也和他一樣,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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