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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沿著寬闊平常的山道南下,新雨過後,車轍泥濘。
明明女兒早就不在眼前了,可冉煙濃耳中卻全是女兒的哭聲,怕容恪知道她此刻的擔憂,又規勸自己回魏都去,她咬著牙不肯說,策馬跟上軍隊。
從今往北去,則是山路崎嶇,時有夷族離散的軍隊出沒了。
在日前一場大戰之中,王玄身死,但夷族的部分軍力百號人也被衝散了,與容恪及部下峽谷相逢,又正面大戰了一場,最後魏兵望其旗靡,夷族人聞風喪膽,知道曾經的瘟神回來了,一個個趕不及要和汗王報信兒。
首戰告捷,但魏兵並不曾驕傲自滿,反而因為在大魏境內便碰上了夷族兵而更加枕戈待旦,連冉橫刀也殺了幾個敵寇,肅容道:“王猛真是個老匹夫,這也能夷人鑽了空子,捅到下蔡營後來了,倘若不是遇著我們,萬一夷族形成前後夾擊,王猛遲早跟他弟弟一樣下場。”
今早,大軍出發時,容恪特意將冉煙濃叫到一旁,溫柔地蹲下來,替她將一隻鋒利的短匕首綁在了靴內,這是防身用的,令取了一柄佩劍給她用,冉煙濃功夫不濟,容恪右腰帶兵,夫妻倆在一個隊伍裡卻要一前一後地走。
當夷族兵從谷口裡殺出來時,冉煙濃也想替容恪和冉橫刀分憂,但沒等她衝上去,容恪已親自到了她近前,在冉橫刀大顯威風要搶風頭時,容恪任由他去,蹙著眉策馬到冉煙濃身後。
冉煙濃驚詫地望著他,盯著看了許久,心裡忽地騰起一股慚愧和羞惱。雖然他不說,但她一定耽誤和拖累他了。
等場地被肅清之後,容恪才俯身,拍了拍冉煙濃的馬脖子,“濃濃,緊緊跟著我。”
他就差拿根繩子將她拴住了,冉煙濃雖沒說什麼,可等到大軍下馬時,冉煙濃早坐得腰痠背痛了,這幾年都在養兒教女的,過舒坦太平日子,沒什麼機會騎馬,乍一騎馬走這麼遠,冉煙濃體力跟不上了,但她一直咬牙死扛著,一句抱怨不敢有,等到進了主帥的營帳裡,她才和衣躺了片刻。
容恪始終在外議事,等到帳外傳來跫音時,冉煙濃忙翻身坐起來,這一坐起猛了,疼得她“嘶”一聲,小聲一哼,但等容恪進來時,她已經恢復了平靜,艱難地呼吸了一會兒,擠出幾分笑,上前去給他倒茶。
她知道他不會比他輕鬆,一路上嚴陣以待,又要分心照顧她,這會兒又應付了幾個下屬,才能回來休憩兩個時辰而已。
容恪端了茶,陶製茶杯塞到她手裡,“喝點,沿途還有幾十裡山路,我怕你吃不消。”
冉煙濃點頭,容恪將外裳脫下來懸掛在了鉤上,冉煙濃喝了一口茶之後,心神鬆散下來,全身都開始叫囂著疼,騎馬就是全身肌肉都要聽受排程的,冉煙濃這一身皮囊鬆懈,立馬便陷入了骨肉戰慄的窘境裡,歇太久了,一起身就渾身都開始疼。
她正窘迫著,想借故出去找地方給自己揉揉,沒說出話,人便被容恪抱了起來。
“啊”一聲,她驚訝地發覺自己到了他懷裡,容恪眉眼低沉,“疼麼?”
他方才在帳外就聽到她扯痛的抽氣的聲兒了,他沒點破,沒想到冉煙濃竟然裝作沒事人,一聲不吭地給他倒茶,容恪橫抱著妻子坐上床,將她的腰肢摟著,放在自己腿上。
冉煙濃心裡一暖,忘了要硬扛著了,嬌軟地抱住了他的脖子,“有點疼。”
容恪抿了抿唇,從一旁的床頭櫃裡翻出了幾瓶藥,這是駐軍大隊遺留下來的帳篷,許多東西還不曾運走,容恪看了幾眼,長指挑了一瓶,另一手利落地解開了冉煙濃腰間的淺粉紅綢,剝得只剩一件裹胸了。
她羞紅了臉,就怕這時候有人不經傳問忽然闖進來,軍營裡有的是不拘小節的莽撞男人,冉煙濃臉頰火熱地被容恪擺弄著趴過來,後背被他擦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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