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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薛人玉確實是個半吊子水,他武功不濟,大部分都是隻有秘籍,自己卻沒有練過,自己平日裡能跳個五禽戲已是頂天了,形意拳的拳譜是他找人翻譯了,才教給啾啾的。不過小孩子家家的,悟性卻不錯,學得很有模樣。
啾啾點頭。
冉秦抿嘴,道:“你的功夫跟你爹學總是沒錯的,旁門左道的忘了就好。等你們一家四口回了大魏,外公親自教你打拳。”
“好啊好啊。”
武痴啾啾,不知為什麼極合冉秦眼緣,連冉煙濃都喟嘆弗如,這個臭小子越來越會耍寶了。
這邊祖孫倆你來我往打得火熱,落日樓頭,詹衝將兜帽解開,露出裡頭素白如蓮的層疊白紗衣,淺得彷彿能看到裡頭淡紅的茱萸,容恪不露聲色,淡淡地垂眸,杯茶在指尖緩慢地冷卻。
談了很久,但是談不攏。
詹衝是個有野心的人,他想要月滿很久了,但他只是一個閒散王爺,想要得到政權並不容易。別的容恪倒沒有多想,詹衝以往出賣肉體,大抵是為了今日的爵位,他得勢之後,早年褻玩他的人早就一個個離奇暴斃、身首異處了,可見這種事倘若不是出於無奈,或是為了野心,他也不肯做。
這幾年詹衝只對月滿王獻媚,對其他人一概漠視,這種姿態取悅了月滿王,他極為滿意,詹衝只有愈發向他臣服,應當不會對自己動什麼歪心思。
當然,容恪也不怕這個。
詹衝笑道:“景陽王說的不會回心轉意,是當真沒有轉圜餘地了。小王不才,雖不至於挾持尊夫人,也不對令郎令媛做些什麼,但危急存亡時刻,還是不得已要將景陽王一家扣押在皇都。”
“你很卑鄙。”
詹衝微笑不語,要與他碰杯,容恪蹙眉,並不動手,從方才到現在容恪只呷了一口,杯中清茶早已泛冷。
岳父剛來時,就與他說過,月滿如今率軍抵禦夷族,其中卻有蹊蹺,蘇詹王姿態悠然,不像是真被兵臨城下的敗軍之將,還有閒情逸致同他打太極,好言規勸……容恪從來時便在尋他破綻,但一直思忖到此時,心中搖搖欲墜的一根絲絃崩然斷落。
這個詹衝從容悠閒,是因為月滿北邊的戰事並不吃緊,他唯一的要務便是將自己扣留皇都。
夷族發兵月滿只是個幌子,幾十年夷族與月滿相安無事,因為月滿地形易守難攻,而且版圖小,毗鄰大魏遼西,一旦出兵,大魏要收復失地並不困難。
所以夷族這次看似對月滿來勢洶洶,其實還是聲東擊西,目標在於大魏,齊戎一早將兵力部署在陳留後方是對的,否則眼下端王那邊便沒了可接應的援兵。詹衝圍困軟禁自己,大魏可少個臂助,而且不論是成是敗,詹衝都可以將自己推出去,說他詐死,國難當頭卻為月滿效力云云,總之,能弄得他個身敗名裂。
即便齊戎身為帝王,也說不清這事。
所以詹衝其實一早就和夷族有所勾結,這一套計謀運轉過來,非要親密無間地合作才可,說不準,詹衝還將身體賣給個夷族大汗。
容恪為人並不坦蕩,猜中了也不會說,只是目光遊移,似是而非地問了一句:“蘇詹王,我可曾得罪過你?”
“那倒沒有。”詹衝笑道,“這不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麼。景陽王早答應我,不會有今日。”
在容恪表現看來,他確乎是浮雲無意的,即便是大魏陷於兵戈戰火之中,他也彷彿並不大願意插手,自願漁樵耕讀,做一隻閒散野鶴,不過人心隔肚皮,這位景陽王又是出了名的驍勇善戰,不得不防。如若不然,容恪這樣的人物,這般的姿容,詹衝確實心動不已。
容恪也笑道:“既如此,那不必談了。茶涼了。”
這杯茶水容恪至始至終都沒怎麼碰過,直至他拂衣而起,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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