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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煙濃恍惚了一瞬,他握住了她緊捏住的粉拳,推門而出。
婢女臉紅地福了福身,要進門替夫妻倆收拾被褥,容恪伸手一攔,“不必了,晚間我們去自己收拾。”
“是。”婢女才十五六的模樣,靦腆青澀,世子是神仙人物,她連看都不敢看一眼,何況是說話,臉紅地要碎步退出去了,她可不敢看……那些東西。
冉煙濃也有點臉紅,不是害羞,是有點兒尷尬,偷偷摸摸地瞟了容恪一眼,實在不懂他為什麼從來都不會窘迫的,即便是害羞了,也鎮定得像一尊石像,眼風動都不動。
“還有一件事,”夫妻倆穿過雨打紅花、落英成陣的朱槿園,冉煙濃便忍不住提了一嘴,“那封信裡寫了什麼,為什麼姐姐看了,就回心轉意了?”
畢竟當初冉清榮要與太子和離,可是決絕的,說抽身便抽身,說斷情就斷情。
容恪道:“也許不是回心轉意,但至少是一個契機,你和姐姐性子有些相似之處,有些事不弄清楚是不會甘心的。”
晚膳時冉清榮沒有來,靈犀終於出了廂房門,心虛地用了一大碗飯,一家人說說笑笑時,她總是插不進嘴的那個,何況今日用膳時,冉秦信口就提了幾句冉橫刀。
“兔崽子要到軍營裡歷練,從馬前卒做起,可他那點花招,撐不了幾天,胳膊就要腫成蘿蔔。”
長寧也正為兒子的前程擔憂,眼見丈夫已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了,遲早要解甲卸任,兒子雖然是軍中將士戲謔時人人尊敬的“少將軍”,可一沒本事二沒功勳,子承父業也說不過去,再加上皇兄又大看好兒子,從來沒提拔過他,長寧真是操碎了心。
一桌上,冉煙濃偷偷瞟了眼靈犀,又回眸望向容恪,容恪帶兵是很厲害的,也很會訓練人,她雖然沒親眼見過,但軍中不少人如此傳的,不然陳留將士不能一次一次地大敗夷族的騎兵。
容恪也知道岳父的言外之意,此前讓冉煙濃被擄走一事,心底還尚未放下,他在上京也無事,冉秦這麼一提,他便順階而下了,“這一批的新兵,我可以助岳父大人提點一二。”
靈犀一聽,就鼓紅了臉頰,一口飯差點嗆進了肺裡。
對陳留世子,靈犀還停留在最初的印象,四年前的寒冬臘月,明蓁姑姑她們到她的寢宮裡來,說容允誆容恪進獸籠了,而且容恪還是不負眾望地當眾宰了一頭猛虎。
她真的很怕容恪下手沒輕重,把冉橫刀傷了啊。
雖然嘴上說的不想不心疼,可誰家的夫君誰自己寵著,冉橫刀就是把他大刀眉往上頭豎一豎,她都覺著他是受了許多委屈的。
冉秦聽得開懷,女婿不像他那個一根直腸子、說話不過腦子又沒什麼擔當的兒子,就完完全全一個別人家的兒子,要說真話,要容恪是他的兒子,這麼優秀,殺陣殺敵毫不含糊,為人果斷有魄力,他那些糟心的事兒至少少一半兒,不免又是惆悵又是喜歡,“那就這麼說了,這幾日你在京中閒著也是閒著,去練練那幫不成器的敗家子兒也好。等過了年,你們回了陳留,我再看看那幫小祖宗成不成得了氣候。”
說到“回了陳留”,冉煙濃便臉色一通古怪,靈犀捕風捉影地以為,她不願意回陳留去,不過她沒想太多,齊野在朝政上的事她從來不過問也不瞭解的。
說到這兒,冉秦不由得不感慨,“細細一想,我也有六年沒殺過賊兵了,這幫後生不曉得,還以為我跟他們吹噓,真不是。不過他們竟還很怕你。”
容恪微微含笑,默然不語。
長寧也不禁納悶兒,這麼一個光風霽月的女婿,到底是哪家的不開眼,以訛傳訛,說他吃人肉喝人血的?還傳聞說,只要祭出陳留世子之名,三歲啼哭的小兒都能驚嚇地閉聲了。
但想來也是真有魄力和手腕,才能以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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