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皇帝搖搖頭，想說他並不是那個意思，但因為在溝通能力上的欠缺，一時間也找不出合適的措辭，於是沉默片刻後強行展開了另一個話題。

&ldo;對了。&rdo;他說：&ldo;你的那個奴隸呢?&rdo;

似乎不是他的錯覺，在他說出了這句話後，奧德羅塞像是被觸到了逆鱗一般，身體瞬間崩的很緊，眼神一下子沉了下去。

訓練室中的氣氛猛然冷凝，奧德羅塞身上的氣勢在一瞬間毫不收斂的全部發散了出來，那是一種如同冷冽刀鋒般的味道，讓人從脊背開始冒出無法抵抗的寒意，即使是站在這個帝國頂端階層的皇帝，在猛一感覺到這種威勢的時候，也忍不住心底一跳，生出了一些敵意來。

&ldo;別緊張，&rdo;控制著自己想要對著亂放氣勢的兒子回報以示威的衝動，皇帝有些尷尬，意識到也許是他之前的態度讓奧德羅塞對他有些防備，費力地解釋著：&ldo;我沒有傷害他的意思……只是想和那個孩子見一面，聽說他是黑頭髮?&rdo;

他已經對那天自己挑釁式的發言感到後悔了，並且已經打算盡力推進廢除奴隸制度的工作，就算不能徹底廢除看，至少也要費除掉&ldo;奴隸不能和貴族通婚&rdo;這一條律法，儘量讓奧德羅塞在繼位之前能和他心愛的人順利結婚。

‐‐這大概也是他唯一能給奧德羅塞的補償了。

他的兒子如今已經長成了比他還要強大和可靠的存在，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政治方面，給他一些微小的幫助。

然而聽到他的解釋，奧德羅塞卻沒有絲毫放鬆，甚至嘴角抿的更深了一些，訓練室中的氣氛也沒有絲毫緩和。

他的大兒子垂著眼，過了很久才將視線對上他的：&ldo;……抱歉，我不能帶您去見他。&rdo;

看著奧德羅塞那雙似乎含著藏的極深的傷痛和絕望的眼眸，皇帝忽然打了個冷顫。

他對這個眼神非常熟悉。

……在瑟菲去世後的那段時間裡，他每天照鏡子的時候，在鏡子中看到的自己，就是這種眼神，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僵硬的沉默了半晌，皇帝才緩緩地問出來：&ldo;那個奴隸在哪?你回首都星的時候……沒有把他帶回來嗎?&rdo;

&ldo;沒有。&rdo;奧德羅塞停頓半晌，他的金髮散漫地垂落在頰邊，將他襯得似乎瘦削了一點兒，表情有些異樣的空洞，說：&ldo;父親，我弄丟他了。&rdo;

……

從大兒子的府邸中回來後，皇帝就一直有些恍惚。

幹什麼事都心不在焉，甚至在喝水的時候都能將水撒到自己身上去。

&ldo;陛下，您身體不舒服嗎?需要叫醫生嗎?&rdo;在皇帝第六次走神出錯的時候，皇宮的管家憂心忡忡地問道。

&ldo;沒事。&rdo;皇帝搖搖頭，他將個人終端的螢幕關上，放棄了在這種糟糕的狀況下繼續辦公。

仰身將脊背靠在椅背上，皇帝垂著頭靜靜地思考一會兒，才抬起頭用略顯渾濁的眼眸注視著跟隨了自己多年的管家：&ldo;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糟糕的父親?&rdo;

管家欠了欠身，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微笑著說：&ldo;陛下，人的一生，都是在不斷成長的。&rdo;

皇帝也笑了笑，不過笑容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

對於奧德羅塞的過去與未來，他都負有無法推卸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