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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杜加林都忘了自己的傷口。

&ldo;用報警嗎？&rdo;tony說。

&ldo;不用了，去給我拿個鏡子和繃帶。&rdo;

杜加林用食指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幸虧傷口不大。她見裴小姐哭得實在傷心，想來也不會回自己的話，便問一直呆在那裡的白師傅，&ldo;白師傅，你可認得這位裴小姐？&rdo;

&ldo;我們是同鄉。&rdo;

裴小姐猛地抬起頭來，停止了哭泣，冷笑一聲道，&ldo;同鄉？你倒說得輕巧。你以前對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倒忘得乾乾淨淨了。&rdo;

&ldo;過去的事，不提也罷。&rdo;白師傅走到杜加林面前問她有無大礙，她擺了擺手。

這時tony拿來了鏡子和繃帶，杜加林照了照，傷口不大，拿繃帶直接貼上去，她一邊按著自己的傷口，一邊繼續看向裴小姐。

裴小姐的聲音比之前還要打，&ldo;不提？你說不提就不提！你做的那些事想這麼輕輕鬆鬆就抹殺了！你和你姑媽那個老蠹婦做的事，你以為不提就不存在了嗎？&rdo;

&ldo;當初不是你先嫁人的麼？你走了一封信也不留，到頭來怎麼就成了我對不起你了？&rdo;白師傅呆立著，一副悲哀的樣子。

&ldo;我嫁人？你虧不虧心！你們把我賣到了堂子裡頭，我嫁的哪門子人？&rdo;

&ldo;堂子？&rdo;白師傅明顯錯愕了。

&ldo;別裝了！你會不知道我在長三堂子？如果不知道的話，你給我送的哪門子衣服！&rdo;說完她又看向杜加林，&ldo;我還以為你會娶那個老蠹婦的女兒，沒想到她惡毒了一世，還有你這個白眼狼等著她呢。真是報應不爽啊！&rdo;

&ldo;衣服？&rdo;

&ldo;你太太現在在場，你好不意思說了。姓白的，你個負心人，當年你把我拋棄了。如今卻想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你倒想得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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