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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哪有？&rdo;

&ldo;給我掐掐一肩。&rdo;

&ldo;這個手勁行嗎？&rdo;

&ldo;再重一點。&rdo;

杜加林邊給他按摩邊問道，&ldo;念之，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rdo;

&ldo;你這兩天帶著二妹去添幾件衣服，別忘了她來的目的。我有朋友馬上要從法國回來，巴黎大學的博士，未婚，身家清白，家裡也有些資產。改日讓二妹與他見見，也算了了一樁事。她在這裡，咱們總是擔著一份責任的。&rdo;

傅與喬說了家世學歷感情史，卻獨獨沒有說長相，&ldo;那相貌怎麼樣？&rdo;

&ldo;相貌，端正吧。長相對男人來說是最不重要的東西。&rdo;

杜加林覺得他說這番話很沒說服力，他長成這個樣子，不知佔了多少相貌的便宜，非要說長相不重要。

&ldo;有照片嗎？&rdo;

&ldo;你想看？&rdo;

&ldo;我看不看倒不重要，總得給二妹看個照片吧。她如果連外表都接受不了的話，那麼也沒見面的必要了。&rdo;

&ldo;阿妮倒是很在乎相貌？&rdo;

&ldo;誰叫你提高了杜家女婿的標準呢？你長得這樣好看，家裡的妹夫也不能跟你差太多罷。&rdo;杜加林這番話是一分恭維，九分真心。她想自己果真是個勢力的人，因著傅與喬給她錢的緣故，她現在看他無處不可愛。

她給他按摩，明顯感到他的肩膀僵硬了一下，&ldo;那你覺得姓周的長得怎麼樣。&rdo;

從周先生變成姓周的，想必傅與喬很不喜歡密斯脫周了。

&ldo;自然不及你好看，不過也算一個美男子了，他有一股電影明星的派頭，說話做事都很戲劇化。&rdo;不戲劇化的人會給人送綠帽子嗎？

傅與喬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問道，&ldo;你今天拿上樓的那個盒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rdo;

&ldo;一頂帽子，女士的。&rdo;杜加林感覺自己辦了件蠢事，她一開始以為周先生送綠帽子是因為天真，可現下經傅與喬這麼一說，她也拿不準了。早知道，還是不要收下得好。她這人總是在小事上心軟，缺乏成大事的魄力。

&ldo;也是他送的？&rdo;

&ldo;五姨娘送我的。&rdo;杜加林決定還是說謊。他給了她錢，讓她高興了，她當然不能讓她不高興。

&ldo;阿妮，我看你桌上擺的唱片，都是北方的戲曲，沒想到你現在添了這個愛好。&rdo;

杜加林想起了她留聲機旁堆了一堆河北梆子的唱片，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個金陵人，就算喜歡北方曲種，最應該喜歡的也是京劇。

&ldo;聽著好玩兒，用這種唱腔唱那些悲劇，總有一種喜劇效果。&rdo;說著她還唱了一句拿破崙的唱詞，唱完問他好不好笑。

傅與喬沒有笑，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ldo;你休息吧，我去補個覺。&rdo;

杜加林高興地把他送出門去，鎖上門，又去看支票本，開店的本錢是夠了，他也是夠大方的。

他這樣大方，她也不能小氣，如果她掙到錢，一定連本帶利地還給他。

杜加林看了看她畫的草圖，眼下，離掙錢還早得很呢。

第21章

1925年8月19日這天, 是陸小姐的二十二歲生日, 上海當天不少早報都登了這條訊息, 還放了陸小姐的大幅玉照, 照片下面寫著滬城名媛陸瓊英女士。吃完早餐，杜加林和她二妹在客廳裡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