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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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落在食盒上,忽然,長庚看見食盒手柄上沾了一根長髮,本來伸出去的手立刻便縮了回去。
老廚娘的頭髮已經白了,這烏黑柔軟的長髮自然不會是她的,徐百戶還沒回來,家裡連主再僕,統共三個活人,不是廚娘的,那自然就是秀孃的。
長庚有種奇怪的潔癖——只嫌親孃。
在隔壁,讓他就著他義父用過的碗吃剩飯都行,但一回家,只要秀娘碰過的東西,他一口也不會碰。
老廚娘知道他這怪脾氣,忙小心翼翼地取下那根頭髮,陪著笑臉道:“這是夫人不小心掉在上面的,這點心出了鍋就沒人動過,放心。”
長庚十分有禮地衝她笑了一下:“沒事,我今天正好有些問題要請教沈先生,一會去義父那邊吃。”
說完,他到底沒接那食盒,徑自將桌上的書本抓起來夾在胳膊下,提起掛在後門的重劍出了門。
沈先生正挽著袖子,在院子裡忙活著給幾幅拆開的鋼甲上油。
鋼甲是守城官兵送來的,雁回的官兵也有自己專門維護軍用鋼甲的“長臂師”,只是軍中甲冑太多,總忙不過來,便也會找民間長臂師接點散活。
“長臂師”就是那些維修鋼甲、火機,整日裡跟那些鐵傢伙們打交道的人,算是一門手藝人,不過在老百姓看來,長臂師和打狗修腳剃頭的差不多,都屬於“下九流”,縱然幹這一行不愁吃喝,卻也不甚光彩。
沈先生一屆讀書人,不知怎麼有這種奇特的愛好,不光沒事自己喜歡擺弄,還時常有辱斯文地用這門手藝賺點小錢。
而那不小心入了少年夢的沈十六正無所事事地伸著兩條長腿,坐在門檻上,渾身沒骨頭似的靠著門框,旁邊放著個空藥碗——他喝完也不知道刷乾淨。
十六賴嘰嘰地伸了個懶腰,半死不活地衝長庚招招手,吩咐道:“兒子,去把酒壺給我拿過來。”
沈先生滿手火機油,汗流浹背地對長庚道:“別搭理他,吃過了嗎?”
長庚:“還沒。”
沈先生便轉頭衝十六咆哮道:“一早起來就在那擎等著吃!不能幹點活嗎?去淘點米,煮幾碗粥來!”
沈十六一偏頭,聾的恰到好處,慢吞吞地道:“啊?什麼?”
“我來吧,”長庚習以為常,“放什麼米?”
這回十六爺聽見了,他長眉一揚,對沈先生道:“少支使孩子,你自己怎麼不去?”
沈先生這斯文人天天被他那混蛋敗家弟弟氣得一臉三昧真火:“不是說好了輪流嗎?男子漢大丈夫,你聽不見就算了,說話還老不算話是怎麼回事!”
沈十六故技重施,又“聽不見”了,問道:“他自己在那吠什麼呢?”
裝得跟真的一樣。
長庚:“……”
其實當個聾子也怪方便的。
“他說……”長庚一低頭,正撞上了十六戲謔的目光,一瞬間頭天晚上的夢境閃回到眼前,他突然發現自己原來沒有那麼無動於衷。
長庚的喉嚨突然有點幹,忙用力定了定神,面無表情道:“您老人家還是坐著吧,別一大早就費心耍賴了。”
沈十六這天還沒來得及喝醉,僅有的良心總算沒被泡成酒糟,他笑眯眯地拉住長庚的手,借力站了起來,親暱地拍拍少年的後腦勺,磕磕絆絆地走進廚房。
他竟然真準備幹活——十六爺百年難得一遇能幹點人事,稀世罕見,堪比鐵樹開花。
長庚忙跟了進去,只見他義父大搖大擺地隨手抓了幾把米,一股腦地扔進了鍋裡,然後稀里嘩啦地舀水淘米,弄得水花四濺、白浪翻飛,接著,他紆尊降貴地伸出兩根手指,在水裡隨意一攪,拿出來抖了抖水珠,宣佈道:“洗完一半了,沈易,過來輪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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