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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一個墜子掛在她頸上,“這是你阿孃留下的遺物,這些年我一直帶在身上。如今你回來了,就把它傳給你,想念你阿孃的時候,看見這個也可寥作慰藉。”
蓮燈低頭看,是一截玉石雕成的小竹枝,竹節分明,還有纖長玲瓏的竹葉。擁有的時候不珍惜,等到失去之後睹物思人,又有什麼意義呢!上一代的恩怨情仇已經叫人乏累,她只願自己少些坎坷。可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似乎是好不到哪裡去了。
她握住那冰冷的吊飾點頭,“多謝阿耶。時候不早了,阿耶安置吧,我明早再來與阿耶請安。”
定王道好,她肅了一禮便往自己的營帳走去。走了一程回頭張望,他依舊站在門前那片溫暖的火光裡。她沒有想到,這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到他。
☆、第 63 章
次日大概五更未到,黎明前的黑暗,罩得整個俄博嶺昏昏如在另一個世界。蓮燈近期的睡眠不太好,常常要耗到近子時才能睡著,覺得睡下去沒過多久,夢裡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帳簾被用力掀起,有人站在外面大聲地喊:“安寧!安寧!”
她頭暈得厲害,聽出是二兄常念,便支起身子噯了聲,“阿兄何事?”
常唸的聲音裡帶了哭腔,略低了嗓子道:“你快些起來,阿耶出事了。”
她起先還懵著,頓時一激靈。縱起來,拉過一件圓領袍穿上,慌慌張張扣上蹀躞帶跑出來,“阿耶怎麼了?”
常念說不出話來,只是抬手指向大帳方向。王帳外的禁衛比尋常森嚴百倍,死士個個壓刀站著,將帳子團團圍住。她心頭狂跳,匆忙奔過去,帳裡站滿了將領。穿過那片鎧甲的叢林,見定王在榻上安然臥著,雙眼緊閉,面色發青。
她腦子裡嗡地一聲,問跟前醫官,“大王怎麼了?”
醫官搖頭,讓出榻前的位置,退到一旁。再看幾位兄長,他們站在那裡六神無主,個個像淋了雨的泥胎。
蓮燈的兩條腿在褲管裡打顫,她想定王也許是不好了。她不是沒有直面過死亡,可眼睜睜看著親人死在面前,擯棄那段失去的記憶,算是第一次了。她上前,拉了拉定王的手,“阿耶?”
他沒有反應,手指已經涼下來,大概有一陣子了。她不信,抱著希望去探他頸間的脈搏,摸不到,連他的頸窩都是冰冷的。
“怎麼會呢,先前阿耶還與阿寧一起用飯的……”她跪下來,哭著說,“阿耶,你怎麼了?”
她和定王算不得親近,但昨夜開始已經可以像尋常的父女那樣相處了,為什麼非要在她感覺到溫暖的時候突然遭受這樣的打擊?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近距離看到他的臉,英挺的眉,還有深刻的五官。彷彿凍結的回憶猛地被開啟了,她記得這張臉,原來他真的是她父親。
她嚎啕起來,抓緊了他肩上的衣裳撼他,“阿耶,你不要丟下我,我才回到你身邊,你不能走!”她的痛苦是發自內心的,哀哭從靈魂的最深處迸發出來,她除了像只獸一樣悲鳴,想不出任何辦法來抵抗這突然降臨的噩耗。
無數重拳擊中她的心臟,她癱軟在他榻前。沒有了母親,剛剛認回的父親又走遠了,從現在起她是真正的孤兒,再也沒有依仗了。她後悔不已,在他還活著的時候她麻木,沒有想過去愛他。如今他死了,她才記起四歲前坐在他臂彎、騎在他肩頭的歲月。可是來不及了,他走了,走得這樣莫名其妙。
她要追究,回身呵斥醫官,“大王是因何喪命,快說!”
醫官打了個顫,拱手道:“卑職細細查驗過,大王身上無任何外傷,指甲、眼瞼、舌苔均無異樣,且表情安詳,四肢舒展,可見臨終沒有經歷痛苦,當屬壽終正寢。”
壽終正寢,四十多歲的人怎麼能算壽終正寢,一定有內情!她站起來,無頭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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