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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畫的幽蘭收起,又叫人再添進來兩個暖爐,再給丫頭拿個厚厚的靠墊,別上茶,兌點薔薇露來。
隨後,杜明徽笑著招手,讓沈晚冬進來坐到書桌跟前,還說了,以後就像文珊一樣叫他舅舅吧,都是一家人,沒必要太過客氣。
閒談了幾句後,杜明徽仔細問了定陽民變之事,沉吟了片刻,似乎在盤算什麼。不過很快恢復常態,笑著說:“聽說你要修個藏書樓,將好書供天下寒士借閱?”
沈晚冬接過丫頭遞來的薔薇露,喝了口,臉頰有些緋紅,笑道:“丫頭小時候家貧,父親酷愛讀書藏書,可大多數買不起,聽聞官家貴戶得了善本,心裡實在羨慕得緊,可他身份卑微,又進不了人家的門,常常嘆道:那起沽名釣譽的呆子只管收藏,自己不閱,也不與他人借閱,實乃古籍之大劫!”
說到這兒,沈晚冬低頭淺笑,有些不好意思道:“丫頭也算個生意人了,以後若是書齋修起來了,想請些有名氣的先生來選程墨,將書和卷子賣給趕考士人,再請些極通八股和五經的大儒,來批閱士子答卷,也不會多收銀錢;對那些寒士,若是真窮的揭不開鍋,給他們活計做,或點校經籍、或幫著丫頭的書齋編印新書……總之丫頭的書齋,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也。”
“好!”
杜明徽越聽越歡喜,就連眼角的皺紋都透著讚賞,拊掌大笑,忽然又哀嘆了聲:“欽善若是曉得你今日做了這些了不得大事,也瞑目了。”
“啊?”
沈晚冬一愣,父親的這個字,天下間也只有唐令和她知道了,杜明徽是如何知曉的?難不成他竟識得父親?不會吧,父親不過是一窮儒,怎會結交到杜老這般身份地位的人。
“您,您聽說我父親?”
“未曾聽過。”
杜明徽失口否認,眼中閃過絲慌亂,不過很快就恢復常態,避開這個話頭,轉而笑道:“你今兒來見舅舅,不會只是請安吧。”
“我都忘了。”
沈晚冬輕拍了下自己的頭,真是一懷孕就愛忘事。她從身後站著的玉梁懷裡拿過個小布包袱,平鋪在書桌上,開啟,指尖輕撫著包袱裡一摞有了年歲的麻黃紙,鼻頭一酸,強忍住悲痛,笑道:
“舅舅,丫頭這次回了趟老家,找到先父遺墨,特意帶來請您瞧瞧。”
杜明徽大驚,手一抖,茶水竟躍出了好些,他也顧不上燙,將杯子遞給旁邊伺候的小廝,手來回在下裳抹乾淨,捧起那摞發黃的紙細看。
沒錯,這的確是老友欽善的筆跡,三十多年了,沒想到竟還能見到他的文墨。
杜明徽眯著眼,看紙上遒勁硬朗的字,喃喃讀著三十多年前老友與他論道後所做的文章:“經之至者道也,所以明道者其詞也,所以成詞者字也……”(注)
欽善老弟早在多年前就論及文字、故訓、音聲對讀經求道的重要,至今讀來依舊振聾發聵,哎,若不是慕元之亂,老弟如今定為一方宗師,不讓馬鄭。(注:漢代的馬融、鄭玄)
不知道是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太刺眼,還是想起老友昔日的英姿勃發,杜明徽不知不覺間竟老淚縱橫,長長地嘆了口氣,瞧見沈晚冬疑惑看他,趕忙用袖子擦了擦淚,笑道:“老夫雖從未見過令尊,如今讀他的遺墨,字字珠璣,似有隔世知己之感,故而忍不住落淚,丫頭莫笑。”
沈晚冬鬆了口氣,原來如此。
她忙給杜老先生遞上帕子,又心酸又高興。
心酸的是實在想念去世已久的老父;高興的是,父親的才學果真舉世無雙,連杜老先生都這般讚歎動容。
她正要多說幾句,想要請杜老校正一下父親遺墨,隨後編印出來,廣傳天下。
忽然,從外頭進來個清秀的丫頭,給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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