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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磕。
於是，他打算再殊死一搏。
可是下一刻，他的眸子陡然一縮。
因為他發現自己忘記了一件事。
他忘了如何操縱厲鬼了。
“這怎麼可能？！”
他的臉色又驚又怒，不可思議地低下頭，看著自己已經被厲鬼侵蝕到極點的胸膛。
驀地。
範健瞪大了眼睛，整個人不知為何，開始顫抖了起來。
胸前的血字，原本書寫有八個大字。
“張小小，死。”
“李樂平，死。”
可事實上，如今他胸前什麼也沒有寫。
沒有什麼血字，也沒有什麼詛咒，只有被厲鬼侵蝕得只剩下一層皮囊的胸骨輪廓。
而那隻恐怖的寄生在他體內的厲鬼，此刻依舊保持著蜷縮的姿勢，只是五根手指一直在範健的胸內揉搓著，像是要用尖銳的手指甲將限制它脫困的那層皮刮破，然後撕開他的胸膛，破胸而出。
劇烈的疼痛刺激著範健的大腦，讓他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他的臉色獰惡，腦海中反覆環繞著一個問題。
“我的血字呢？”
“我那麼大的血字去哪了？”
範健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胸前。
為什麼，為什麼厲鬼寫下的字跡消失了？
“看來你這體內的鬼記性不太好，忘記怎麼寫字了。”
李樂平說話的語氣聽起來無比真誠，像是站在範健的角度，感同身受地對其感到惋惜。
“你到底做了什麼？！”範健咬牙切齒地低吼道。
厲鬼的能力千奇百怪，可是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遇上一個如此難纏的馭鬼者。
一個無法被記住的人，這本身就已經足夠麻煩了。
可是現在看來，他不但無法被人記住，更是可以讓鬼都記不住他。
甚至，他可以讓鬼遺忘掉他的存在，讓人遺忘如何使用厲鬼的能力。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李樂平沒有回答，而是微微抬起頭，看著範健道：“我趕時間，先送你上路。”
他懶得在這跟範健廢話。
瞬間。
範健的心中湧起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渾身的汗毛都在這一刻立起來了。
這種危機感很熟悉。
這是被鬼盯上的感覺。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無法釋放體內的厲鬼力量來對抗這股靈異。
因為他忘記了如何使用厲鬼的能力。
“不好。”
直覺告訴他，自己已經被李樂平盯上了。
下一刻。
範健猶如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整個身子軟倒在地，動也動不得了。
就像是鬼壓床一般，意識是清醒的，可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他下意識地想要掙扎，想要脫離這種折磨的感覺。
可他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比麻木，無法動彈。
“為什麼？為什麼我動不了了？”
“是鬼在壓制我？”
“不，不對，是我忘記了如何控制自己的四肢。”
可惜，即使想到了這一點，範健也是無能為力。
意識的襲擊對絕大多數馭鬼者而言都是致命的，因為難以防範。
下一秒。
範健的腦袋無力的垂下，身體猶如一具屍體似的躺在地上，呈現出一個東倒西歪的扭曲姿勢。
可他的意識是清醒的，生命體徵也沒有被剝奪。
然而，他的渾身像是被打了麻藥似的，根本動彈不得，除了單方面接受眼睛傳來的畫面外，他甚至連開口說話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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