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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

燭淚徹底聽傻了,她愣愣地看看面無表情地李司卿和桑周,一會兒又看看神色恍惚的春三,一時竟也辨別不出誰對誰錯了。

“桑……桑小弟,你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啊,秋翠怎麼可能是兇手呢?春三更不可能會和兇手在一起啊!”

燭淚一瞬間有點六神無主了,她顫顫巍巍拉過姐姐的手,一邊尋求著外力的安慰,一邊碎碎念自我安慰著。

“更,更何況,你不是也說自己暈倒了嗎,說不定就是你記錯了看錯了呢。這事絕對不可能我不信。”

燭淚倔強地端著綠豆湯碗,轉過頭繼續準備給春三喂湯假裝什麼都沒聽見,桑周看著有些急了,他一拍大腿用手指指李司卿。

“陳姑娘,我沒怎麼見過秋翠我說的話你可以不信,但是你義師父說的話總不能不相信吧?少軍的權威你總不能推翻吧?”

眼見著桑周激動起來,李司卿也只是沉默著,這次湯送到嘴邊春三意外的沒喝,他輕輕推開燭淚的手然後愧疚地低下頭。

“二姑娘,他們說的沒錯我也騙不了你。我當時確實和秋翠呆在一起,而且……秋翠也確實是兇手。”

屋裡陽光好像突然消失了,抬頭望向窗外,才發現原來是午過申時,太陽已經照不進屋子裡。燭淚木然地看著春三,手裡的綠豆湯差點撒在床單上,她得目光裡寫著無助的詢問,也寫滿了震驚。

“春三……你說的都是真的?”

盛夏時刻,落日餘溫遲遲不退散,柳府內傳來陣陣悠揚的古箏聲,暑氣中參雜著絲絲淒涼。府裡上上下下的傭人都忙忙碌碌,路過箏聲的源頭小亭,沒有人敢多好奇一句,沒有人停下腳步。

“你說這大郡主究竟是怎麼了,整日悶悶不樂一個人在那兒彈琴,除了平日裡王妃娘娘叫她,她好像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兩個小丫頭拎著水桶和掃帚,匆匆忙忙趕往走廊,有一個小丫頭在郡主府幹了許多年了,路過的時候忍不住多嘀咕了一句。

“姐,你們不是都說大郡主一直就是這個脾氣嗎?多愁善感又體弱多病的,大家都說她是林妹妹轉世呢。”

另一個新來的小丫頭反而沒太奇怪,她悄悄拿眼覷了亭子那邊,卻被原先說話的丫頭拐了拐肩膀,還被嗔怪了一陣。

“話是這麼說,但你不知道,在府裡死了那個丫鬟之前,大郡主還沒有這樣封閉自己。雖說也彈曲子,但彈的曲子多半旋律婉轉多變,哪像現在這般整日悽悽慘慘充滿心事啊,太不對勁了。”

一路上來來回回,兩人看見不停有嬤嬤端茶送水,也有跑去廚房煎藥送藥的,多半都是往二郡主房裡送。

“你啊,姐我懂,你說這番話無非就是想炫耀自己懂點樂理唄,欺負我沒什麼文化。”

年長一些的作勢要掐她的肉,被她笑著躲閃開,不料兩人差點撞到一個送糕點的老媽媽,這才抬頭髮現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二郡主房門前了。

“去去去兩個小兔崽子鬧什麼鬧,王妃那兒缺人手該去那兒去那兒!別耽誤了我給二郡主送吃食,打翻了可小心你們的飯碗!”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一陣溫熱的風貫穿的整個房間,柳畫屏正斜靠著坐在床上,雖然力氣還沒完全恢復但已經開始跟葉文皓賭氣了。

“都說了我不喜歡喝這個苦瓜汁!難喝死了還拿給我!”

葉文皓端著一碗湯,一臉無奈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這小丫頭了,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柳畫屏就是不願意看他一眼。

“我的姑奶奶,這可是你王妃娘娘特意派人送來讓你喝下的啊!苦瓜汁清熱排毒,對你身子有好處的啊。”

“二郡主,來看看乳媽給你送什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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