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端午臨中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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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淵匙？李司卿皺皺眉，他想起師父在他十五歲學成時送給他的那把小小的形似燈芯的鑰匙，然後千萬叮囑他隨身佩戴著。

“你是師父最有悟性最厲害的弟子，今日學成出山，師父送你一樣禮物！”

他下意識摸胸口，那不起眼的小鑰匙一直幫在他的內側口袋裡。“這可是師父送你的護身符，今後你可千萬要隨身藏好不能弄丟啊！”

“小的實屬無能，沒有全部看到紙條上的字，還望少軍寬恕小的，不要降罪於小的！”

那小卒見李司卿一直面無表情，以為自己辦事不利撩起了他的怒火。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桑周攔都攔不住。

“求少軍輕罰！”

李司卿見小卒被自己嚇得不輕，這才回過神來。

“你做的很好，何故責罰你？”

他抬抬手，示意桑周扶小卒起來。

“今日算你立一小功，我自會賞你。下去休息吧。”

小卒受寵若驚，連忙磕頭道謝。“謝少軍賞賜！”桑周扶著他起來，那小卒很快退出了房間。望著小卒的背影，一旁的桑周倒是好奇起來。

“少軍，桑周有一惑不知當問不當問……”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李司卿低沉的嗓音打斷了他的話，桑周驚訝地抬起頭，看著少軍漫不經心地寫字。

“你想問，為何我決定與陳姑娘合作，卻仍要派人跟蹤她。”

桑週一聽，猜得真準，他憨憨地連連點頭，“少軍果然一說就中。”

自己想要利用陳燭淚的事，除了葉文皓李司卿從未告訴第二個人。桑周的好奇看似天真卻切中要害，不過桑周自己是不會明白的。李司卿不想說出實情，他淡淡一笑。

“我不允許任何跟在我身邊的人有什麼異心。這不過一個小考核而已。”

司卿像是在逗小孩子一樣，這話倒是讓桑周哆嗦了幾下。

“那……陳姑娘這算是透過考核了還是沒有？”

我在少軍手下這麼多年了，和他親如叔侄一般，總不能沒透過吧？桑周小心翼翼避開自己。李司卿一眼看穿，眼角帶笑，他眺向遠方，好像在凝視什麼。

“應該……算透過了吧。”

房門外，有三兩鳥啼盈盈托起陽光。李司卿對他疼愛地笑笑，抬起頭望向窗外。

陸元曹一案，也算是草草結了個尾，五月突如其來的早旱，李將軍被派去覃地邊界處理情況。李司卿照常時不時去邢獄審犯人，把父親在京陵的工作一併做了，少皇帝也藉著端午的理由漸漸懶於上朝，整個大寧洋溢著端午的氣氛。

而端午當日，也是梨園《遊園驚夢》落幕前的最後一場。

不可開交地忙了一段時間，燭淚終於抽出空開趕上最後一場戲。父親原本對她追查陸元曹之事很不放心，燭淚也是求了許久才讓他答應自己端午節好好玩玩。秋翠告了半日假回家探親，燭淚便打算上午帶著春三去看戲下午再叫上秋翠一起去江邊看龍舟，那天一早燭淚就從床上爬起來，讓秋翠走之前給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

“這樣子才對嘛，不然哪有過節的感覺？”

燭淚滿意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然後衝秋翠甜甜一笑。“行啦，今天你的任務完成了，趕快回去看看你的家人吧，別忘了下午和我們一起看龍舟賽！”

她說到這裡，突然咂咂嘴，“讓爹爹和孃親和我們一塊兒去，他們還怪我像個孩子一樣。不過也虧好他們不願意去願意呆在家裡，這樣就可以包粽子給我們晚上回來吃。”

她神神秘秘地衝秋翠眨了眨眼，“你還沒吃過我們家的粽子吧？我告訴你可好吃了！所以千萬別回來太晚啊，不然不僅龍舟賽看不到粽子也吃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