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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無情揭露的真相就如五雷轟頂一般出現,面對威脅逼迫一直保持鎮定自若的司卿在這兩秒內的確愣住了,玉帝憤怒又放肆的笑聲裡他劍眉凝緊無可置信地瞪著他,如若不是神力的牽制下一秒他就該拔劍而起了。
“沒錯,孟婉晴的小女兒孟燭淚,也就是扶桑兄在人間遇見的陳燭淚,就是我與晚晴所生之女。可孟婆之命太過悽苦,百年之後便要因著一句‘世俗汙染純心’而自散魂魄,本君難得就此一女,自然不願意讓她繼承這個衣缽。哪怕讓她借捉鬼之名下凡,世世輪迴永遠做個凡人,我能在天界看她永遠平安,也能保她永遠幸福平安。”
此時此刻,無論玉帝再說些什麼威脅之話,李司卿的心已經如同抽絲剝繭一般滿是空洞,一時間他不知該為尋得愛人而喜或是悲。
“真是可笑啊……無憑無據就敢隨口妄言的無稽之談,陽澤帝今日可還真是無所顧忌,仗著這虛空之境便能信口開河!”
李司卿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心裡清楚此刻玉帝沒有騙自己,倘若一切真如其所說,玉帝此刻一定是迫不及待讓他知道全部真相。
“哈哈哈哈扶桑兄莫急,《滄海異聞錄》如今不是在你手中麼?倘若你想看證據,隨時來找本君共閱便是。”
虛空之境的壓迫下,李司卿的身體的確更加虛弱了,他捂著肩膀還未癒合的傷口,陣陣強烈的刺痛感和心底翻湧的絕望感讓他加快了呼吸的頻率。
“扶桑兄如此謹慎細緻。怎不想想那首你異常熟悉的《海棠花間意》為何會出現在我女兒那裡,每每聽她演唱時你都有著莫名熟悉之感,你的親身體會還需要本君矇騙你?”
玉帝好像信手一揮,眼前的雲霧與奪目的光四起,李司卿被刺的睜不開眼,可那些熟悉的聲音與丟棄畫面慢慢開始回到他的腦海中。
“咦,為何屋門前每日都會有一封寫給我的信?信上什麼也沒有,可只有我的名字。”
原先是燭淚一襲粉裙推門而出的畫面,那眼波婉轉玲瓏嬌媚的面容沒有分毫差別,她一臉疑惑地拾起地上的信,一邊東張西望一邊疑神疑鬼地拉著門。
“喂,有人在嗎?你是誰?是誰寫的寫封信?”
“你是……東王公?是那個代天帝統領諸神,大名鼎鼎神力超凡的東王公?”
御殿門前,燭淚就好奇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旁的樹在她的臉龐投下陰影,斑駁的痕跡卻分毫不減她的好看。
“是我,你認識我?你認識我便該知道,御殿門前是不準吵鬧的。”
能在這裡遇見她,李司卿記得自己很高興,這個小丫頭居然想出來殿前彈琴來引出殿內的人,的確是是他欣賞的聰敏。不過他不能減弱帝君的威嚴壞了規矩,故意板起臉假裝自己不認識她。
“我當然認識您呀,我聽說您可厲害了!不過既然帝君您如此神通廣大,不知道您可不可以撥冗幫我找一個人……”
燭淚小心翼翼伸手遞信的畫面,自己忍俊不禁騙她不知的畫面。一幕幕昔日藏在心底的愛意重新撲面而來,司卿的眼角終於有些溼潤。
“倘若出來的不是我,今日連琴帶你可都得受罰了。跟姮娥仙子偷學的琴技吧?下次得再學的激靈些。”
“……孟燭淚,此任務我就交給你。我會讓你投生京陵梨園教坊陳家二小姐,表為青淮第九豔歌女,實為捉鬼師。這個芙蓉盞,我交與你捉鬼用,你師父九天玄女送你的劍,會在危難時刻保護你。”
眼淚滴落沾溼紙張,她對人間神往的神情好奇的神情,李司卿自己的手裡攥緊那首詞,他終於決定在她臨行前把《海棠花間意》悄悄藏在她的芙蓉盞邊。
“人間此去多兇險,本君定隨你共赴。只是來日倘若我什麼都忘記了……你一定要憑藉它認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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