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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將冊子收起,阮慈又急急搶過,“你給了我便是我的了!”
王雀兒嘆道,“唉,這些事本來真該是瞿曇越來教你的。”他似乎也很是牴觸承擔這樣的職責。
這句話非同小可,阮慈當即便怒道,“好呀,你是要把我推給瞿曇越麼?”
她最恨的便是王真人對她的情感並不純粹,這樣的事哪有推給旁人的?像是阮慈,就算和王真人……行那冊子中所畫的親密事兒,會帶來極其嚴重的後果,那她也絕不會把王真人讓給旁人。
此時她對王雀兒,愛極生恨,才剛看了那冊子,正有無數好奇想要和他一同探索,卻又想要立刻投入別人懷抱,看王雀兒會否有些心痛,諸般心緒煩亂翻湧,較之此前數百年,何止複雜了百倍,阮慈幾乎要運起功法,將這些心念凝練成念珠,抽離心中,卻又沉迷於這豐富心念之中,只覺得自己這七百年似乎都不如這幾年來活得生動,見王雀兒面露無奈,便起身道,“我不理你了!我回去了!”
他們每每口角,王雀兒一定是先低頭的那個,且阮慈每次發火之後,他都會少少讓步。此次也不例外,阮慈將被子拉到下巴上,才出了一會神,王雀兒便敲門進來,坐在床邊,柔聲說道,“你真想知道我為什麼常說瞿曇越少了幾分氣魄麼?”
阮慈只望著他眨眼睛,也不說話,眼如秋水,似是十分可憐。王雀兒舉手在她頭上摸了摸,又要將她攬在懷中,阮慈抵抗了一會,只是王雀兒動作雖柔和,卻很堅持,她這才擁著被子,靠在王雀兒懷中,聽他說道,“你的修煉方法,和所有玄修都是不同,此事此時說出,也不知會否擾了你的道途,但以我看來,比起道途受阻,你更討厭的還是被人欺瞞。”
阮慈點頭不迭,她是最厭瞻前顧後的,只是在聆聽之前,忽而又有些退縮,想到天錄之死,心道,“我……我若此時快意了,會否又是我在意的人來為我付出這個代價呢?”
她一時便有些猶疑,問道,“若是你告訴了我……會不會反而連累到你呢?”
王雀兒道,“這也不曉得,你或許是因為上次的事,便覺得什麼事都要聽我安排,倘若有自己的主意,便可能會有不好的結果,是麼?”
阮慈微微點了點頭,王雀兒道,“這倒也不好說,是否要因為一次挫折便改了本性呢?聽或不聽,只能由你自己來決定了。”
兩人相擁而坐,阮慈裹著被子,靠在王雀兒肩上,他的懷抱一向是溫暖牢固,如今又多了幾絲難以言喻的誘惑,她斜著眼望著王雀兒的側顏,突地明白,只怕王雀兒是世間唯一一個不會勉強自己的人。若是瞿曇越、蘇景行等人在此,想必一定是千方百計地言語誘騙阮慈,讓她選擇有利自己的那條道路,而不論是王真人也好,王雀兒也罷,他們從不肯勉強阮慈向自己而行,全都由她擇選,哪怕這路途和他的利益背道而馳,他也只是默然接受。
便是……便是她最終一意孤行,身死道消呢?他們是師徒因果,如今又是道侶,牽連至此,王真人是沒有可能獨善其身的,若阮慈身死,王真人便是當即不死,道途也將再難寸進,不是隕落,便是淪為道奴。若是這般,他也能從容處之麼?
“若……若我還是任性而為呢?”不知不覺,她將心頭疑問問出了口,“若你明知我這樣做極是愚蠢呢?若是連紫虛天、上清門甚至是中央洲陸,都會因我一念之差淪落無間煉獄呢?你……你還是由我自己來決定麼?”
王雀兒轉頭凝視她片刻,眉宇間帶了一絲笑意,忽地傾身在她額前輕吻了一口,低聲道,“人生誰無一死?便是永恆道主,也只是在本方宇宙的概念而已,只怕超脫之後,仍有道途漫漫,萬物有開始便也一定有終結,比起道途的終點,豈非是道邊的風景更為迷人?”
“你已身在局中,千絲萬縷,一舉一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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