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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無可奈何,只能是跟著走去。

剛一臨近。

陳老闆飽含深意的目光便落在了江曉身上。

江曉抿了抿唇,勉強笑了下,算是回應。

同一時間。

九靈雙手負後,淡然地看了遍書屋內的佈局。

書店不大,推開兩扇玻璃門,周圍的映象慵懶地舒張開,瞬間又模糊的散落成碎片。

空氣中飄來一股獨有的書墨味,並且似乎還夾雜著某些更為深邃的氣息.

環境靜謐,燈光略顯昏暗,正前方擺著一張方形木桌,木桌後則坐著一個正在看書的人,同時兩側的書架上也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書。

令江曉想要吐槽的是,那些書嶄新一片,好似根本沒有翻閱過的痕跡。

純粹的擺件罷了。

“你這店開多久了?”

倏然間,九靈看似隨意地從書架上翻出一本書,掃了眼,眉頭微皺。

普普通通的青春文學。

“剛開兩週。”

另一邊,陳老闆淡淡地回道。

“華國人?”

九靈忽然好奇地看了眼陳老闆,“這時候,跑來霓虹國開一間深夜書屋?”

“這時候,你們還不是在夜晚的東京街道上閒庭闊步嗎?”

陳老闆微微一笑,那雙灰色的眼眸顯得深邃無比。

“哦?”

九靈再次對眼前這個詭異的中年人留了個心眼。

自己可是八重御靈師,自然可以特立獨行。

可,你又是什麼人物?

與此同時。

江曉則看向了正前方那張方形書桌上坐著的人。

後者應該是霓虹國的普通人。

上半身穿著一件藍色工資裝,一張四十歲左右的面龐卻佈滿了皺紋,法令紋極深,過度的壓力下,臉頰也略微有些消瘦.

屬於從外表看來就不是生活得很好的那類人。

更令江曉注意的還是——

對方並不是在看書,而是拿著一支筆,正埋著腦袋,咬牙切齒地在寫著某些東西。

“做筆記?”

江曉倒是知道有些人喜歡一邊看書一邊做筆記,可待到上前一看,卻是再度一驚。

這傢伙手中的那本羊皮書就只有一片空白!

而且,這位中年人與其說是在寫書,更像是發洩怒火,用力地握著鋼筆,不斷刻下充滿著恨意的言語——

為什麼那個賤女人總是要在我朋友面前嘲諷我?為什麼我的兒子也不讓我去參加他的家長會....

“嗯?”

江曉愈發皺起了眉頭,感覺到了一股說不出來的古怪。

可就在這時——

江曉忽然驚覺,伴隨著對方不斷將埋藏在心底的恨意化作言語,寫在羊皮書上過後,眼中的怒火反而是逐漸消減了下來.

漸漸地。

對方寫字的速度慢了下來,臉上的神情更是略顯麻木,沒了此前那副模樣。

嘭!

終於,中年人心中的仇恨像是消失不再,解脫般地放下了筆。

江曉前世也見過不少人發洩生活中的壓力,要麼健身房打沙包,要麼躺在床上聽歌,要麼吃美食等等。

可,眼前這一幕.

“仇恨是一種極好的情緒,如今的霓虹國最不缺的就是恨意。”

正在這時,一道平淡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極致的仇恨,足以壓榨出一個人的所有潛能,蓋過一切情緒。既可以將一個人推向世間的絕巔,也可以令其跌落暗無天日的深淵。它可以化作神靈手中的審判之劍,亦是惡魔最愛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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