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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但讓他生氣的是,鄧名還是不肯承認他是宗室。

若是鄧名是某個宗室的單傳,就算不是什麼顯赫宗室之後,張煌言也不好強逼鄧名同意他的本家絕祀。如果這樣的話,張煌言倒也能理解,但可惡的就是鄧名說話不盡不實,死活不肯光明正大地說明他為什麼拒絕魯王的好意——若是一個無關輕重的遠支、沒有繼承問題需要考慮的鎮國將軍之流的話,這當然是對魯王的侮辱。

張煌言有心痛斥其非,但鄧名死活不說身世,那張煌言想責備都無從談起,他發現鄧名這招確實很損,若是對方根本不是宗室,那繼承魯藩一事當然無從談起。可看看文安之的信任,還有鄭成功的不正常,鄧名自稱不是宗室就行了嗎?他以為張煌言是傻子,會相信這種鬼話嗎?

在繼承魯藩問題上張煌言憋了一肚子氣,現在見鄧名又公然撒謊,盛怒之下顧不得團結,當著馬逢知的面大聲斥責起來。張煌言責備鄧名心胸狹隘,全然不信任其他的忠臣義士,更斷言鄧名若是不痛改前非,勢必會斷送中興大業。

馬逢知在邊上又驚又佩,在心裡忍不住再次感慨起來,張尚早早設局在鄧名身邊部署了大量心腹,現在說話就是有底氣啊。當然,馬逢知是絕對不會攪進這番混水裡面去的,他雖然決心抱定張煌言的大腿不動搖,但鄧名更加不能得罪,因此馬逢知在兩人說話時始終一言不發,如同一個犯錯的小學生般,向後躲開兩步,低頭看著地面。

鄧名解釋了一番,但他越說張煌言越是生氣,見對方根本聽不進自己的話,鄧名猶豫了一番,只好拱手道歉:“張尚書莫怪,其實我最初來南京,主要目的就是敲詐南直隸這裡的官員一些銀子。只是這個理由說出來太不好聽,所以才想否認,張尚書恕罪,恕罪。”

“這又什麼不好說的呢?鄧提督覺得這個理由不好聽,可那個最初是為了商人來南直隸的說辭,豈不是更加難聽?”張煌言見鄧名誠懇地道歉了,氣一下子也就消了,畢竟鄧名給他很大幫助,不但提供了大批的糧餉,還把從朱國治、董衛國哪裡繳獲來的盔甲武器都交給了舟山軍,這一萬多套裝備和軍糧、瓷器一樣,對張煌言來說都無異於雪中送炭。

鄧名又連連道歉,兩人間的氣氛就此緩和下來,見鄧名和張煌言都心平氣和了,馬逢知又恢復了說話能力,他先是大讚了一番鄧名的神機妙算,然後又恭維張煌言道:“張尚書也是天下奇才、見微知著,一開始就把鄧提督的心思猜得清清楚楚,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啊,有道是風雲際會、龍虎聚首……”

狠狠地奉承了一通兩人後,馬逢知先行告退,向鄧名和張煌言點頭哈腰道:“末將先去視察部隊了。”

兩人都讓馬逢知自便,等馬逢知出帳後,鄧名奇怪地問張煌言道:“馬提督說話總是這樣顛三倒四的嗎?”

“不是啊,這大半年來,一直挺正常的。”這幾天張煌言也感到有些不妥,馬逢知好像和在舟山時變了個人。

“越來越不喜歡說話了,總是神不守舍的樣子,古怪得很。”鄧名記得一開始見馬逢知時,對方好像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是啊,”望著馬逢知離去的背影,張煌言向鄧名錶示他也有同感:“就是從合營後開始的,剛到鎮江的時候還不這樣,嗯,就是從合營後第二天開始的,說話就開始雲山霧罩的,總讓人聽不懂。”

“合營後嗎?”鄧名想了想,遲疑著問道:“莫不是馬提督在我營中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張煌言搖頭道。

又過了一天,鄧名跑到張煌言營帳中找他:“張尚書,我每月至少都會和將校們聊一個晚上,給他們講學,今天下午就會有一場,張尚書有興趣來看看嗎?”

“豈能不去?”張煌言一聽就來了精神,他知道鄧名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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