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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自己嗎?
你要殺死那個怯懦、可鄙的自己。
向小滿戰戰兢兢地扭頭看了一眼鏡子,鏡子裡的女人雙頰下垂,臉上蠟黃蠟黃的,毫無血色,凌亂的頭髮遮著半張臉,躲躲閃閃的目光從乾枯的頭髮縫裡往外冒。
這……就是我?
她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壓抑的嚎叫,哆嗦著抱住自己的頭。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不是別人?
“求救沒有用的,報警更沒用,沒有人能真心理解你,也沒有人會幫你,聽過祥林嫂的故事嗎?”
“這個世界上,誰不是一座孤島呢?”
“你只有今天一個機會,放心,技術上的事情,我們幫你善後。”
“你只要……”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鑰匙聲,聶恪回來了!
向小滿腦子裡空白一片,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把信封裡的藥粉倒進了聶恪的保溫杯裡!
門鎖轉了兩圈,聶恪開了門,向小滿下意識地把紙包捏在了手裡,猛地站了起來,渾身僵硬地看著進門的聶恪。
聶恪沒在意,似乎早已經習慣了她各種奇怪的舉止,看都沒多看她一眼,換衣服換鞋一氣呵成,然後進屋端起了自己的保溫杯——
向小滿的心快從嗓子裡跳出來了。
然而聶恪把杯子送到嘴邊,卻忽然一頓:“哦,對了。”
他發現了!藥粉放多了嗎?
向小滿臉色慘白,手心起了一層冷汗。
聶恪奇怪地問:“你又怎麼了?”
向小滿的四肢開始緊張得發麻。
聶恪等不到她的回答,皺了皺眉,自顧自地說:“以前那個醫生不怎麼樣,我覺得效果一般,最近託朋友聯絡了一個新的醫生,下午帶你去見一下,約了兩點,你換身衣服。”
向小滿覺得自己的唇舌都鏽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聶恪唱了獨角戲,溫文爾雅的臉上終於也露出一點不耐煩的冷淡,皺著眉吹了吹,喝了幾口保溫杯裡的水。
“好像是隔夜水。”他嘀咕著,打算去廚房把水倒掉,“一股怪味。”
廚房裡先是響起洗涮杯子的水聲,緊接著,保溫杯掉進了洗手池,“嗆”地一聲,隨後是重物落地的一聲悶響。
聶恪徒勞地扶了一把水池,帶倒了掃帚,還是毫無知覺地順著櫥櫃滑了下去。
向小滿的心跳快要炸開似的,她躡手躡腳地走到廚房門口,看著倒在地上的聶恪,艱難地扶著門框穩住了自己。
第一步,如果周圍有不方便清理痕跡的乳膠漆或者桌布,一定要鋪好塑膠袋。廚房和衛生間是最理想的地方,瓷磚更容易清潔。
第二步,穿好你的雨衣。
向小滿腳步有些踉蹌地翻出了一件早準備好的雨衣,手裡捏緊了小刀片。
第三步……開啟門,來幫你的人來了。
就在這時,他家的門被人輕輕敲了幾下,向小滿劇烈地喘了幾口大氣,開啟門,兩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都戴著帽子、口罩和手套,裹得嚴嚴實實,臉上只露著一雙黑沉沉的目光。
後進來的人無聲無息地關好門,透過貓眼往空無一人的樓道里看了一眼,跟同伴互相點了下頭,另一個人則走進屋裡逡巡了一圈,扶住了向小滿的肩頭。
“噓——”他在向小滿耳邊說,“別怕。人的身體,又結實、又脆弱,找到正確的地方,小孩子也能輕易結果一條命,找不到正確的地方,幾百斤的壯漢揮著斧頭,也不一定能順利地砍下一個人的頭。庖丁解牛是一門絕技,我來教你。”
那人走過去,俯身打量了昏迷的聶恪片刻,隨即發出冷笑,把他五花大綁,嘴裡塞了東西。然後他手裡“咔噠”一聲,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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