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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說起這個外傷,真是絕啊。”律師說,“差五毫米不到輕傷標準,敢信嗎?我說,動手的是哪位朋友啊,改天能不能見一面認識認識,這人真是又神又雞賊啊!”
喻蘭川:“……”
怪不得某人從醫院醒過來就簡單問了兩句,一點也不擔心警察找她麻煩!
“湊巧而已,想什麼呢?”喻蘭川毫無誠意地搪塞朋友,“你一個訟棍,怎麼還有時間看武俠小說?等爆肝嗎?”
“那就更要見了!運氣這麼好,不得跟人形錦鯉一樣嗎?哪個社會人不需要吸一口歐氣啊……”
喻蘭川把電話掛了。
他推開家門準備上班,正碰見甘卿買早飯回來。
甘卿“早”字還沒說利索,喻蘭川就突然上前一步,湊近她的頭髮,吸了一口開架洗髮水的味道。
“好便宜的歐氣。”喻蘭川品評了一句,順手從她手裡勾走了一袋豆漿。
甘卿:“……不用謝。”
當代男青年蹬鼻子上臉、恃寵而驕的速度這麼快!
苗隊的電話打斷了楊逸凡的一個會,她抬手中斷討論,到隔壁茶水間聽電話。
“抓住楊平了,”苗隊告訴她,“這個人涉嫌使用違禁藥物,可能還跟多起謀殺案有關,我們正在調查……就是恐怕不容易,時間太長了,證據都湮滅了。”
楊逸凡接完這通電話,轉身回到會議室:“就按方才定稿的哪一版,發吧。”
兩分鐘以後,楊逸凡的公眾號、公司的公號轉發了同一篇宣告,她對自己言行不當造成的不良影響道了歉,並宣佈除了正在進行的合作專案外,暫停了公司其他業務,準備轉型。
她的人生走過了一小半,大夢初回,正需要醒盹,於是給自己和員工放了個長假。
田長老他們那一撥出現在照片上的人也被警察帶走了,緊接著,行腳幫手裡的黑店、黑車隊被大批查處,福通達集團被經偵立案調查,王九勝連夜跑到了國外躲風頭。
跟丐幫掛點邊的都被暴風雨掃了一通,一時間,燕寧街頭巷尾乞討賣藝的幾乎絕了跡。
曾經在歷史上呼風喚雨、橫跨黑白兩道的兩大門派,就像兩艘龐大但老舊的破船,在風雨飄搖中相撞,然後一同緩緩下沉。
浮樑的月蒙了雲,寒江的雪隨水東流去,堂前的燕子躲進了泥巢裡,穿林的風煙消火散。
這個鑼鼓喧天的隆冬走到了盡頭,但彷彿剛開春,天氣就迫不及待地熱了起來。
朋友圈裡都在抱怨燕寧沒有了春秋,只剩夏冬,“夢夢老師”拆了夾板,準備迎來新的銷售旺季。
張美珍對著鏡子抹口紅,摸完擦擦完抹,換了三四支,回頭問甘卿:“哪個好一點?唇釉是不是比口紅遮唇紋,顯得年輕活潑一點?”
甘卿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可能是有點色弱,實在沒看出有什麼區別來,她只好乾巴巴地拍房東的馬屁:“我美珍姐淡妝濃抹總相宜,用什麼都好看。”
“還用你廢話?一點用也沒有。”張美珍不吃這套,翻了個白眼,“你以後男朋友真省事,逢年過節不用在化妝品專櫃前現眼,給你開瓶啤酒就打發了。”
甘卿不還嘴,笑眯眯地看著她。只見張美珍對著鏡子嚴苛地打量了自己一番,確定無懈可擊了,這才拎起包,準備出門。
就在她跨出大門的瞬間,張美珍忽然頓住了,然後她一言不發地又回到屋裡,卸妝洗臉,把被髮膠強行固定的白髮梳平了,搖身一變,從“美珍姐”變成了“張奶奶”,她就這麼樸實無華地出了門。
“請問……楊清是剛轉到普通病房吧?探病怎麼走?”
“哦,楊爺爺,”值班站的小護士站起來,“他們家屬跟我打過招呼了,奶奶,您是探視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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