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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了,幾個喝醉了的小流氓丟菸頭玩,把廠房點了,正好有個油罐漏了,救火來不及,裡面的人又都被綁著,一個也沒跑出來……反正都是‘正好’。”
甘卿:“……”
“我剛才不是說了麼,行腳幫和丐幫,欠一段血海深仇。”張美珍淡淡地說,“我知道這個事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在燕寧捅出這麼大的婁子,就算沒有老楊,我也不可能姑息任何人。這時有幾個涉事的人自願跳出來招供認罪,都是沒家沒業的光棍,被警察帶走了。這個結果丐幫不認,非說這幾個人一看就知道是為了‘義氣’,出來幫同夥頂罪的。”
“朱長老他們那夥人意難平,把這筆賬算在了整個行腳幫頭上,打算讓行腳幫血債血償,我和老楊四處滅火——可家人慘死的火,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就能滅的嗎?那時候國家正在嚴打黑社會性質的組織,這事一發不可收拾,朱長老他們那一撥人鬧事鬧大了,全進去了,老楊被架在了火上。”
她記得那是八月初,下了大雨,整個燕寧都像是要給狂風掀飛沖垮,盛夏烤得溫熱的地面涼透了,草木一夜間凋零了一半,落花流水而去。
喻懷德緊急簽了盟主令,召集所有人,出面調停,楊清被情與義壓得抬不起頭來,甚至不敢看她,在淒厲的風聲裡宣佈,丐幫與行腳幫勢不兩立,以後武林大會有你沒我。
那是張美珍這輩子最艱難的時刻,她年輕時闖禍、四處躲藏的時候,起碼還有行腳幫裡的人護著她。那一次,因為她執意要揪出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一向不分青紅皂白護短的行腳幫內開始對她不滿,再加上王九勝他們那夥人暗中使各種小手段,說她“胳膊肘往外拐”、“倒貼”的聲音越來越大。
不到半年,張美珍就被迫離開行腳幫,從此退隱江湖。
她跟單位申請,調到了外地工作,十幾年沒回來。
後來老公房拆遷,一百一十號院始建,她擺脫了那堆江湖事,閒得只好工作,大小混成了一個資深業務骨幹,可能是這個原因,也可能有什麼人在裡面託了關係……反正稀裡糊塗的,給她留了一套房。
“可能是小川他大爺爺託人替我留的吧,”張美珍故作釋然地一笑,“我可不感激那老頭子,分完房沒幾年,就讓我們自己出錢買,差點把我攢的那點棺材本耗盡了。”
她退休之後回來,又跟楊清做了鄰居。
可是紅顏已蒼蒼,愛恨也都成了灰,
張美珍說:“我們倆,這輩子再也不可能了。”
下輩子……也算了吧。
相識五十多年,全是煎熬,把人都熬幹了,到頭來,只有那麼一點幻覺似的回憶。
真有下輩子,還是不要再見的好。
重症監護室裡的楊清老人半夜突然不好,值班的醫生和護士們打仗一樣卷著他又進了急救室,靠在樓道里打盹的楊逸凡一激靈清醒過來,被揪起來籤病危通知單。
“大夫,您能不能給我一個機率,我爺爺到底有多大可能……”
“不好說,一般人就沒事了,但他這年紀太大了,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家屬還是得做好準備。”醫生頓了頓,“看病人的生命力和求生欲吧……還挺強的。”
就好像他心裡明白,自己在這一世閉了眼,有個人就要跟他一刀兩斷,連點頭之交也不肯做了。
張美珍拎著柺杖,走進樓梯口,幾不可聞地喃喃道:“老來……”
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甘卿落後她幾步,站在那不知想什麼,這時,小院門口車燈一閃而過,喻蘭川他們坐的計程車到了,甘卿循聲回頭,正好看見喻蘭川一身低氣壓地下車。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喻蘭川臉上的暴躁一瞬間消褪了,有那麼一瞬間,他忽然有點卻步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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