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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資格說你不想做。蘇家需要這個後位,也需要太子儘快穩固權勢,為你弟弟、為族中子弟鋪一條路。嫣嫣,你姐姐沒能完成的事,現在交到你手上,可不能讓爹爹失望啊。”
蘇卿言一直垂眸聽著,突然想到姐姐出嫁前夜,自己硬賴在她的床上過了一晚。姐妹倆抱著聊到半夜,彼此都為將至的離別而唏噓不捨。
那時她才剛十歲,對許多事都不太懂,枕著姐姐又軟又香的手臂,轉著圓溜溜的眸子問:“姐姐,你喜歡太子嗎?”
姐姐一怔,隨後笑了起來道:“誰教你這些的,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嫣嫣,你只要知道,姐姐就要做太子妃了,以後誰也不敢欺負你和小弟,也不敢欺負咱們蘇家了。”
她還記得,疊疊帷帳,遙遙燭火,映襯著姐姐的臉,是那樣的驕傲又明亮。
也許生為蘇家的女兒,錦衣玉食的高門嫡女,這便是她們必須要踏上的一條路,她已經偷懶了這麼些年,說起來還算賺了。
於是蘇卿言坐直身子,將所有的厭惡與不甘,還有那個被描摹出形狀的狀元夫人夢,全部埋進心裡,垂著手臂,用難得認真的語氣回道:“爹爹,我知道了。”
承元五年,六月初六,連進宮一趟都嫌太累的蘇家二姑娘,終於在禮官的引導下,完成了繁瑣的封后大典。
當她坐進懿和宮裡的龍鳳喜床上,只覺得腿腳都不是自己的了。鎏金的鳳冠足足有一斤重,壓得脖子連帶背脊全泛著痠痛,偏偏她還不敢亂動,更別提靠著或躺著。
懶慣了的蘇卿言,根本半點也不敢鬆懈,只能規規矩矩,手壓著厚重的禮服裙裾,將全身的弦繃得筆直,連呼吸都不敢過重,怕把面前的蓋頭給吹掉了。
這一切,全因她那位前皇帝姐夫,剛拜過堂祭過天的夫婿,正坐在她身邊,溫柔地替她掀開蓋頭,黑眸裡蓄滿了深情,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盛妝過的眉眼上。
蘇卿言垂著眸子,一句話也不敢說,只死死盯著自己的鞋尖,可交纏在一處的手指,徹底暴露了她的緊張。這時,她聽見今上輕笑了聲,靠過來道:“朕覺得,你還是平時那樣比較好看。”
蘇卿言眨了眨眼,不知該如何回應,又聽皇帝在她耳邊嘆息著道:“你總是如此,難道朕在你眼裡,就真的那麼可怕嗎?”
可怕倒不可怕,就是……也不怎麼可愛……
蘇卿言把這句話給嚥進喉嚨,總算想起件事來,抬起頭問道:“陛下,我們是不是該喝酒了”
靖帝微微怔住,隨後搖頭笑著道:“好,那咱們就去喝合巹酒吧。”
蘇卿言心頭雀躍,等喝完了合巹酒,就算的上禮畢,她應該就能把這沉得要死的鳳冠給摘了吧。再這麼戴下去,她這細脖子遲早得被壓斷。
她懷抱著這樣的祈願,跟隨靖帝走到案几旁,迫不及待想完成最後一道儀式。
於是,今上姿態瀟灑地端起酒杯,擦著皇后的袍袖繞過去,還未顧得上說一句纏綿的誓詞,皇后就一仰脖,直接把酒給幹了。
第5章
今上挑起眉,還沒出口的話無辜被截斷,只得也跟著一飲而盡。
他怕蘇卿言的手舉得太久會酸,體貼地將手腕抽回,目光順道落進那隻進銅杯裡,銅壁上竟是光光溜溜、一滴不剩。
再看對面的皇后,神態自若、眼波澄明,臉頰上連一絲紅都不見。這倒是出乎今上的意料,道:“想不到,你看著嬌嬌弱弱的,倒是挺能喝酒。”
蘇卿言心說:我看著嬌弱,實際也挺嬌弱啊,再不把鳳冠摘下,脖子就快要斷了。
可貴女所習得的修養,讓她根本不敢抱怨,只低頭按了下痠痛的脖子,恭敬答今上的話:“臣……妾,其實也不大會,平時喝的少,也不知能喝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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