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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東西自己可以並不在意,但有外人爭搶那狗屎也會變成黃金,更何況學問不輕授,一個農家子憑什麼在府中聽伯父親授課。餘家四子妒在心頭,對江安義自然沒有好臉色,要不是看在伯父的面子上,幾個人都想將江安義趕出門。
餘知節對侄兒們的表現心知肚明,私下裡對幾個侄兒說起江安義非池中之物,囑咐他們與江安義相交於微末。餘家四少當面唯唯,過後依舊故態,冷言譏諷、傲慢無禮。江安義不把餘氏兄弟的輕漫放在心上,依舊謙遜有禮,每日上完課就回到自己的住處,儘量不與餘家兄弟碰面,避免爭執。
樹欲靜而風不止。散學回來,餘慶良約兄弟們來自己所住的北院留春閣喝酒散心,留春暖閣外的梨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留春閣內暖意濃濃,角落裡擺放著銀絲木炭,絲毫聞不煙火味。
酒是碧羅春,與黃酥醉、瓊州液、明月香齊名。酒入杯中色做碧青,香味撲鼻,入嘴一股醇香隨喉而下,比起村釀不知濃郁芳香了多少倍。餘慶飛吐出一口酒氣,讚道:“這酒入肚,全身都暖和多了,不愧是四大名酒之一。”
“這酒是二伯專門買來給大伯喝的,我們兄弟可都沒有,大哥你哪弄來的?你說,大伯對姓江的小子那麼好,會不會送他一罈?”餘慶飛夾了塊鹿肉,慢慢地嚼著。
“吃都吃不住嘴,喝酒,想起那個江安義就是一肚子氣,喝。”
餘慶雲一拍桌子,嚷道:“這個鄉下寒家子不知有什麼好,伯父居然對他如此青眼有加。”
餘慶山似笑非笑地道:“聽說那小子是個篾匠,不知怎麼投了伯父的緣,唉,親侄兒還不如外人啊,我看我們還是讓著點他。老四,你衝那小子甩臉,當心大伯看到不高興。”
“我怕他,”餘慶雲跳起來,道:“我這就去叫他滾蛋。”
餘慶飛臉一沉,喝道:“老四,坐下,不要胡來。老三你少陰陽怪氣地撩撥老四,你怎麼不出面趕那小子走。”
餘慶良呷了口酒,淡淡地開口道:“那小子著實惹厭,老四,你如果能將他趕走,我那對畫眉就送你了。”
“真的,大哥你可不許有騙我。”餘慶雲高興地叫道。
餘慶雲不傻,知道兩個堂兄拿自己當“出頭鳥”,不過他少年氣盛,加上確實討厭江安義,心有還有幾分說不出的忌憚,有這對畫眉當彩頭,索性順水推舟答應下來。
吃罷早飯,餘慶雲帶著兩個小廝闖進江安義住的客房,江安義正在抄書。餘府藏書甚豐,餘知節推薦了這幾本,江安義抓緊時間抄錄,好回家後細讀。
見餘慶雲來到自己的住處,江安義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忙放下筆,行禮道:“見過四公子。”
“唔”,餘慶雲用鼻子哼了一聲,很不奈煩地道:“我大伯馬上就要返京了,府中有事要他安排,你請便吧。”
江安義一愣,明白這是要趕自己走,雖然知道極有可能是這位四公子在假傳“聖旨”,但寄人籬下,哪能真的爭辯,就算鬧到餘知節那裡,自己也沒有好結果。
江安義最後努力道:“容在下向餘大人辭行。”
餘慶雲哪會讓江安義見到大伯,那樣豈不是被拆穿了,昂著頭喝道:“不必了,我大伯正與二伯議事,你快些走。”
江安義留下封辭行信,將東西擺放整齊,衝著靜思齋的方向拜了三拜,帶著抄錄的幾本書黯然離開。
未時,江安義沒有出現在書齋,餘知節頗感詫異,往日江安義都提早一刻在園外候著,今天怎麼會沒來?掃了一眼四個侄兒,餘知節問道:“江安義怎麼沒來?”
四人對視,齊齊搖頭佯作不知,眼神中流露著喜意。
客房的僕人帶來書,按照餘慶雲的吩咐答道:“江公子說家中有急事,先走了,這些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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