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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張廷玉回話,也不想他為難,更懶得去想那麼多的事情,張廷瓚直接道:“我已經替你料理乾淨,回去只管讓弟媳睡個好覺。”
張廷玉手指一頓,卻道:“大哥用心良苦。”
可不是用心良苦啊……
張廷瓚眼底複雜:“我若不這麼小心著,真怕你就這樣一甩袖子,離開這個家……那時候,從哪兒拼湊出如今這一個家來?”
手裡的棋子,剛剛落到手中的時候,是冷的,可捏著捏著就暖了。
張廷玉才意識到,該自己落子了。
他隨手一放,看見自己放了個角,搖頭失笑,下錯了。
只可惜,落子無悔。
他也懶得更改,沉穩地坐在那裡,道:“大哥說的,我都明白。”
“……”
張廷瓚忽然苦笑,“我寧願你什麼都不明白。”
還記得小時候,他帶著張廷玉出去玩,那個時候他還小,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小娃,還沒長到他胸口。
兩個人一起到了河邊,正看著前面過來的遊船,結果張廷玉跟他開玩笑,一頭就扎進了水裡,說“我落水啦”。
張廷瓚原以為他也是開玩笑,結果見他沒起來,立刻就著急了。
事發突然,誰又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呢?
張廷瓚也紮下去了,他卻是個不會水的,張廷玉沒救起來,自己卻幾乎去了半條命。他去閻王爺那裡晃了一圈,見了見鬼差們的面,這才好不容易回來了。
那一陣他似乎昏迷了很久,醒過來卻很久很久沒見過張廷玉。
整日就只有吳氏不離身地伺候著他,事事親力親為……
等他再見到這一位二弟,冥冥之中卻已經多了一道隔閡。
那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昏迷期間發生了什麼。
張廷玉在他屋外的臺階前面跪過三天,跟吳氏磕頭,說自己知錯了,可吳氏無動於衷,甚至拿藥碗摔他,叫他滾。
頭一次,他二弟沒走;第二次,他二弟還沒走;直到第三次,那空了的藥碗砸到張廷玉的頭上,他才捂著自己的傷口,一語不發地走了。
往事如煙,就這麼籠罩了張廷瓚的思緒。
他素來是張英兒子之中最聰明的一個,旁人也一直這麼說。
可衡臣……
發生那件事之前,張廷玉其實很聰明,吟詩作對,琴棋書畫,都很通曉。
然而事後,那些才華,就像是方仲永之泯然眾人一樣,漸漸從他身上消散了。
張家二公子是所謂神童的說法,也漸漸無人提起了。
於是,他這二弟的話越來越少,資質似乎也越來越平庸。
先生出的對子,他永遠只對出普通的下聯來,作詩也總是有一些粗心的錯漏……
更不要說什麼經義策論了,寫出來永遠都是陳詞濫調……
“我倒寧願,當初我就淹死在了那水裡,也好過現在看著如今的你。”
張廷瓚“啪”地一聲,落下一枚棋子,唇邊的弧度,卻已經不見了。
“廷玉本是平庸之輩,只勞動大哥、先生和父親,對我期望過高,卻是我力所不能及了。”張廷玉落子,卻依舊很慢,很平靜。
“父親說你是內秀於心,可我素知,出那件事之前,你是才華橫溢,縱橫捭闔也不為過,小小年紀就時常有驚人之語。我落水近死一事後,你卻似漸漸被磨得鈍了……”
這些話,平白聽著有些傷人。
可張廷瓚並沒有半分的傷人意思,張廷玉也知道。
這府裡四個兄弟,張廷玉打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遊離在外了,興許關切著他的只剩下這年長的大哥。
他欠著大哥半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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