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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外憂內患的動盪中。”
李徽沒有答她,沉默許久,才開口輕笑一聲道:“那又如何,我若不孤注一擲,豈不是要將這江山拱手讓給他。”
安嵐深吸口氣睜開眼,瀲灩的眸子彷彿藏著尖刺:“那王爺可還記得,這樣的孽,你前世已經做過一次。”
李徽偏過頭,手指用力捏起,然後聽她傾身過來,一字一句道:“不需我來提醒,王爺也該記得,當時你曾經多麼悔恨過。”
由蜀中進京的路上,李徽領著勤王軍攻破一座座城池,戰火和殺戮幾乎日日都在上演。
雖然他曾無數次想過謀反的細節,可當他親眼看見兵士們的屍體堆在殘破的城牆上,血色斜陽,照著兵服那個大大的“越”字,染紅布紋的猩色血液,其實和他們何其相似。城中,一棟棟民宅被燒燬,衣衫破爛的孩子在屍體堆裡哭喊,卻怎麼也挖不出自己的父母……四周全是哀嚎與未滅的硝煙,襯得城樓上飄展的勤王軍旌旗格外刺目。
李徽站在城牆上看著這一切,只覺得渾身都被汗溼透。如果人間有煉獄,這便是煉獄,由他親手所造的煉獄。
後來,他如願掃平所有障礙,一步步登上皇城的頂峰,卻無數次在噩夢中驚醒,抱住身邊的安嵐不住發抖。安嵐那時只道他是心懷慈悲,才會無奈懺悔。可後來她才明白,李徽謀反只為一己私慾,卻造成半壁江山生靈塗炭,無辜的百姓被牽累。一將功成萬骨枯,可上位者手上的血,遲早要用餘生償還。
可當安嵐再次想起這件事,卻突然想賭上一賭。賭他沒法讓權勢矇蔽所有良善,再次做一個踩著屍骨上位的帝王。畢竟他曾飽讀詩書,哪怕只是裝腔作勢博個美名,卻也擺脫不了藏在心底,對蒼生的那股憐憫。
李徽終於從那段可怕的回憶裡抽離,脖上已經繃出青筋,神情有片刻的茫然,然後換成個苦笑,抄起酒瓶直接灌進喉嚨,然後用被燒痛的聲音道:“柔柔,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他從有過如此頹然無助的時刻,安嵐的心彷彿被狠撞了一下,無端湧上股酸澀,明白他已有迴轉之意,柔聲勸道:“王爺為何不能拋下執念,皇位也好,江山也好,那是謝氏加之於你的,可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李徽抬頭看她,眼眸已經染成赤紅,然後啞聲笑起來道:“沒錯,我想要的,從來只有你而已。”
黑眸中的光亮一點點凝結起來,聚起濃烈的渴望,忍不住傾身去抓她的手道:“只要你答應跟我走,我可以放棄所有計劃,將京城還給他。”
這一次,安嵐並沒有對他破口大罵,她只是將手放在腹部站起,一步步走到他身邊道:“王爺,我已經有了身孕。”
李徽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然後看見安嵐素白的臉上滑下淚痕,聲線卻變得強硬:“你還記得嗎?前世我們也曾有過孩子,可你怕這個孩子會暴露你的身份,親手讓我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李徽,這是你欠我的,這一世,我好不容易找到想要走的路,找到傾心相對的愛人,我們即將有一個孩子。你如果真的對我用情至深,怎麼忍心再次親手毀了它!”
李徽捏緊了拳,有一刻,他想要毀掉這個孩子,想要把她囚在身邊逃離,可最後只是捂住臉,在足以讓肉身撕碎的鈍痛中徹悟。
一次又一次的輪迴,他最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呢?如果能回到最初,他最想留住的,不過是宣武侯府裡,十四歲的少女仰起臉,露出無憂的笑靨。
大夢初覺,夢醒已是百年身。
李儋元的御駕在兩日後回京,剛坐回太和殿上,便下了兩道聖旨。其一,是木戎已經退兵,並簽下協議再不進犯。可攝政王李徽有通敵之證,念在其以往的功勳,免去死罪,將其貶為庶人,終生不得再入皇城一步。其二,是姜族部落在對抗木戎一戰中,將其立為大越屬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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