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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腦袋上還纏著繃帶,兇悍的眼睛只露出一隻,額頭上還有一道疤。
此人的形象簡直好像正在對外宣稱“我不是好人”。
來人沒注意到江曉媛,頂著白布繃帶,殺氣騰騰地開口說:“下回要是再碰上那幫……”
祁連開口打斷他,指著江曉媛說:“老家來的妹妹,正好碰上了,多說幾句。”
說這話的時候,他微微抬起眼皮,看了那壯漢一眼,壯漢立刻一愣,整個人好像被按了個開關,當即閉了嘴,裝出一副憨態可掬的模樣,衝她擠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
江曉媛隔著老遠就聞到了一股屬於流氓的味道,方才的感激之情蕩然無存。
她眼珠轉了轉,惴惴不安地想:“‘報社’真的是出報紙的地方,不是什麼‘報復社會’的簡稱嗎?我……我剛跟黑社會借了五十塊錢?”
借的錢不會是借五十還二百五的高利貸吧?
那可真是二百五了。
好在祁連並沒有露出什麼猙獰面貌,文質彬彬地同她道了別,把那明顯會咬人的大型受傷動物領了回去。
江曉媛他們在醫院兵荒馬亂了一整天,約莫到了傍晚,一箇中年男子才匆匆趕來,自稱是章甜的舅舅。
這位舅舅滿面塵灰,一條腿還有點瘸,身上好像時刻帶著“我沒錢”仨字示眾,來了以後又是安慰章甜,又是向江曉媛道謝,嘴上感恩涕零,只是隻字不提還錢的事。
最後章甜過意不去,偷偷把江曉媛拉到一邊:“姐姐,等我媽醒過來拿了錢,週轉過來就還給你好嗎?。”
江曉媛差點習慣性地順口溜出一句:“沒幾塊,不用了。”
不過她最後關頭總算忍住了沒嘴欠,剋制了自己的窮大方。
江曉媛僵硬地衝章甜笑了笑,拋棄了她為人處世的一貫原則,保住了她全部家當的所有權。
舅舅的到來雖然沒有起到什麼改善作用,但多了個大男人,江曉媛是徹底不方便住在章甜家裡了,她在醫院陪著章甜等到醫生宣佈病人脫離生命危險,就一個人離開了——倒也不是為了做好事不留名,是她急著解決一些國計民生問題。
醫院衛生間髒得要死,和章甜他們家那個一樣不能忍,江曉媛一路腳不沾地的狂奔,終於找到了一家麥當勞,乳燕投林似的闖了進去,直奔廁所。
解決之後,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開始發飄,好像生命失去了重量。
輕飄飄的江曉媛被快餐店裡誇張的氣味燻得恨不能吞進一頭大象,以前她寧可餓死,也萬萬不肯吃一口這種垃圾食品,此時居然被饞得恨不能涕淚齊下!
而一想到她沒地方住,還只剩下了五十塊錢的現狀,江曉媛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沒捨得花掉這些珍貴的錢,去換一堆她本來就不肯屈就的食物。
江曉媛用了全部的毅力,將口水吞嚥乾淨,離開了。
她搖搖欲墜地在路邊找到一條長椅,顧不上髒不髒,一屁股坐了下去,發著呆回憶了一下最近24小時發生的事。
越想她越覺得荒謬無理,於是江曉媛果斷抽出手機,找到最早明光給她發的一條資訊,毫不猶豫地回了過去:“我現在就想回去。”
這條資訊顯示結果是“沒有成功傳送”——很正常,因為對方發來的號碼根本就是個空號。
江曉媛愣愣地看著自動退回發信箱的簡訊,絕望地把“遙控器”扣在胸口。
至此,她已經完全不考慮後來那一系列警告簡訊的真實性了,真要讓她在這個倒黴的時空裡活一輩子,還不如讓她去死痛快。
“還有四十八天,”江曉媛憂愁地想,“我住在哪呢?怎麼熬過去呢?”
她沒有打算去找個差事謀生,一來她不是要長久地留在這裡,二來她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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