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穠華接過傘說沒有,“還好有地方躲雨,沒什麼妨礙。”
今上依舊揹著手,旁觀半晌,寒聲對錄景道:“還不走?”
她納罕地看他,人家給他送傘來,怎麼像害他似的?錄景是受慣了氣的,點頭哈腰地一揖,倒退幾步,夾著另一把傘又飛快地去了。她咦了聲,踮足喊:“錄押班,那把傘也留下呀!”
錄景跑得腳不著地,轉眼就進了拱宸門。今上頗大度,微笑道:“咱們可以用一把。”
如今人也走了,只能照他說的辦。他把傘撐開,她拱肩縮背挨在傘下,嘴裡絮絮抱怨著:“這樣大的雨,傘小隻怕遮不住。”
“靠得近些就是了。”他伸出一條胳膊來,“皇后可攀著我,延福宮不遠,幾步路就到了。”
她怨懟地看他一眼,敢怒不敢言。無奈摟住他的手臂,他自得一笑,攜她走進了雨裡。
雨勢沒有之前大了,但仍舊細密。傘面偏向她那裡,他的半邊身子都淋溼了。她探手正了正,過後又是老樣子,她皺了眉頭,“官家要是病了,豈不又是我的罪過?”
他語氣淡淡的,“皇后這麼怕太后?”
她挨著他的肩頭道:“太后常對我曉之以理,我對她總有幾分忌憚。今日還同我說呢,皇后要顧全大局,官家即便流連別處,也讓我不能生你的氣。”
他略沉默了下,“你能做到麼?”
她 認真想了想,那天見他同持盈下棋都叫她心裡鬱塞,如果他和別人走得近,她可能會不太高興。但那又如何?她是皇后,卻沒有一人包攬他的權力。她掙扎了許久, 覺得還是有些喜歡他的。外間對他的傳聞並不好,她入了禁庭,之前與他相處也曾提心吊膽。後來不知從何時起,憎恨變得模糊了,他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感情空 白,處理起來也不夠老練,笨拙,但似乎很真誠。因為害怕,戴著面具來試探她,她那時對他鄙夷到了極點,可是轉過頭來,又隱約有些可憐他……說到底,她身處 的環境已經是這樣了,她的想法絲毫不重要。
“我能。”她眼睛裡夾帶著惆悵,平靜道,“官家是大家的官家,我沒有理由生氣。”
漸至延福門,他沒有再說話,舉步邁了進去。
這裡與艮嶽不同,艮嶽佔地大,重在山水的秀美。延福宮的建造較之艮嶽更婉約,小橋流水,假山洞壑,凸顯的是江南庭院柔豔到骨髓裡的風情。
帝后同遊,事先沒有傳令,忙壞了宮中一干黃門和內人。穠華坐在殿上看,一隊人來了又去了,光是安排他們換洗就費了不少功夫。時候已近黃昏,雨停了,漫天的火燒雲,把殿宇映成濃烈的紅。她換得衣裳佯佯踱出來,猛聽偏殿裡一聲驟響,結實把她嚇了一跳。
一個黃門慌慌張張從裡面退出來,腳後跟閃失,仰天摔在那裡,手腳一陣亂划動。她走過去問怎麼了,那黃門翻過來連連磕頭,“聖人救命……官家在殿內大發雷霆,把小的踢出來了。”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又不痛快了?她提了裙角進殿,十二扇屏風後放了一張圍子床,他坐在床沿上,只穿中衣,兩手撐著膝頭,滿臉不悅。
一隻包金面盆滾在一旁,滿地淋漓的水。她挫著步子上前,細聲問:“官家怎麼了?不高興麼?”
他別過臉,“沒什麼。”
她四下看看,“是他們侍奉得不好,惹你生氣了?”
他不耐煩地重申,“說了沒什麼,皇后別管。”
“你不高興,那延福宮就來錯了。”她彎腰把盆撿起來,擱在一旁的花几上,復趨前兩步覷他,“究竟怎麼了,你同我說呀。他們伺候得不好,我來伺候你。”
不知戳了他哪個痛處,他愈發的憤懣了,擰過身子高抬下巴,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穠華取了燕服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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