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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官員陸續離開,方勝昌負責去碼頭接人。
費如鶴和鄒光第被留下。
趙瀚突然說:“貪汙受賄之事,先從軍中查起,先從軍中軍法官、宣教員查起。”
費如鶴猛然一驚:“我平時管得很嚴,或許有少許士卒私藏,但軍官絕不可能貪汙受賄。”
“你覺得自己很聰明?”
趙瀚突然臉色一冷:“還讓手下將領來者不拒,把商賈送來的銀子都充為軍餉?你這是在為我省錢打仗?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再給你全軍通報嘉獎!之前不提,是要讓你心服口服。鄒主事,立即帶人去軍中調查!”
“遵命!”鄒光第抱拳離開。
費如鶴欲言又止,他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想說話就說,別在那裝啞巴!”趙瀚呵斥道。
費如鶴解釋道:“這些商賈盤根錯節,我來這裡人生地不熟,手下連可用官吏都沒有。就想著先收銀子穩住人心,也算是迷惑那些商賈。”
趙瀚抬手道:“你不用說了。我來的時候沒處罰你,現在也不會處罰你,等廉政司查出結果再說。我曉得,現在說再多,你都不肯承認自己錯了。”
費如鶴不再說話,他知道趙瀚生氣了,而且可以說是憤怒。
因為廉政司只能管文官,軍中紀律,包括貪汙受賄,都是交給軍法官處理。
這次趙瀚讓廉政司調查軍隊,顯然已經不信任軍法官。或者說,趙瀚認為軍法官也有貪汙嫌疑,於是讓文官系統的廉政司介入。
不論查出什麼結果,都有許多軍官要被降職。
費如鶴麾下的軍法官頭子,首當其衝要被問罪。最好的結果,是這次打了大勝仗,功過相抵調任其他職務,最壞的結果就是一擼到底。若真的私吞銀子,百分之百被砍頭!
“你哪也別去,跟我一起等著見鄭芝龍。”趙瀚說道。
“好。”費如鶴暗自嘆息,他這是被禁足了,只不過留了面子。
唉,瀚哥兒愈發喜怒不形於色了。來了廣州那麼多天,一直等到廉政司來人,才突然要調查軍中貪汙。
費如鶴的心情非常複雜。
一直等了兩刻鐘,鄭芝龍還沒有來。費如鶴終於冷靜下來反省,他發現自己得意忘形了,前些日子接連大勝,又兵不血刃佔領廣州,導致自己做事變得隨性,忘了趙瀚定下的軍中規矩。
除了軍需官,軍中其他職務,不得伸手碰錢!
突然,費如鶴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收商賈的錢歸公,這都是我讓收的。老劉、老楊、老陳他們(指揮、宣教、軍法系統官員),當時都勸過我,你不要處罰他們。這次南下打仗,大家都盼著立功。我這麼一搞,跟著我打仗的人,非但不能立功受賞,反而還要論罪受罰。我著實對不起他們。”
趙瀚一聽更生氣,斥責道:“你這是江湖義氣,還是要收買人心?”
“他孃的!”
這種誅心之言,聽得費如鶴頓時發作,站起來指著趙瀚說:“你我相識十年,我費如鶴是什麼人,你趙瀚還不清楚嗎?我都認錯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還要我怎樣才罷休?”
這貨骨子裡就是個講義氣的兵頭子。
“坐下!”趙瀚喝道。
費如鶴的牛脾氣發作,站在那裡就是不坐,瞪大雙眼死盯著趙瀚。
雙方對視良久,一坐一站,費如鶴敗下陣來。
“你說!”
費如鶴一屁股坐下。
趙瀚問道:“你是做什麼的?”
“打仗的。”費如鶴道。
趙瀚重複:“你是做什麼的?說清楚點。”
費如鶴道:“兵事院南掌院。”
趙瀚又問:“當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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