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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法,蓬萊閣的事就真的只是意外嗎?”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哥哥。

世陽本來已經半坐起身來,涎著臉和劉翡說笑,討她唇上的胭脂來吃。聽到我的問話,他訝異地直起了身子。“怎麼,難道蓬萊閣的事,不是一場意外?”

我哥哥俊秀的臉上是一片茫然,看得出,對於蓬萊閣的事,他是一點多餘的訊息都沒有得到,也一點都沒有往深裡去想。

如果只是將蓬萊閣的事當意外看待,則我姑爹的一切反應,似乎都是弄虛作假,有自己深層的用意。比如說這一次授意羊選侍攀咬太子,為的可能就是甄別人心,往水池裡投下一枚石子,讓王琅知道他可以用誰,應該防誰。把我打發回孃家,無非是嚇一嚇王琅和我哥哥,也殺一殺他們的銳氣。這樣一動兩討好的事,是我姑爹最中意的行事風格。

可如果蓬萊閣的事本身就有文章可以做,那麼羊選侍的攀咬,可能並不是出於姑爹的授意。而這就有一個很尷尬的問題了:蓬萊閣的支柱是被人鋸斷的,這是事實,沒有什麼可以分辨的餘地。羊選侍的說法有真憑實據為證,而我姑爹接下來就要想另外一件事了。

滿宮廷中,到底是誰最希望他老人家死呢?

早在屈貴人說出這件事的時候,我就已經隱隱約約地感到了其中蘊含著的無窮麻煩:即使是我,也不免要有一瞬間懷疑王琅……

不,在這件事上我對王琅的懷疑,其實從未徹底消除。

古往今來,多少太子就是死在了老爹的猜忌之下,又有多少個太子不希望父皇早日去世,自己得登大寶?任何一個合格的政治家,都決不會將父子相殘、手足相殘看做天大的禁忌。

就是我姑爹上位的歷史,又何嘗不是充滿了血腥?他以皇三子的身份最終坐穩了皇位,僅僅是蘇家在背地裡就不知道為他做了多少骯髒的事。當年的皇長子、皇次子的淒涼下場,猶在眼前。

王琅如果自感羽翼豐滿,如果自感皇上已經是限制住了他的腳步,那麼他想要搬動這一塊礙眼的石頭,豈不也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只是我想,這件事他會瞞著我,卻決不會瞞著哥哥,至少哥哥和錦衣衛的關係,是王琅必須要借用的——為了不招惹皇上的忌諱,明面上他是一直和錦衣衛走得很遠。我想私底下他也決不會用自己其餘的嫡系,去招攬錦衣衛,否則事情一出,他將絕無法向皇上解釋。

也就只有我哥哥這樣,因為自己的職務之便,和錦衣衛有所來往的人,才能為他不動聲色之間,在皇上一手掌控的鷹犬中摁下幾顆釘子了。

可我看哥哥的樣子,又無論如何不像知情,看來這件事背後縱有文章,也決不是王琅的手筆……

我忽然覺得自己可能又鑽進了牛角尖裡:聰明如王琅,要算計他爹我姑爹的性命,手段雖然不會太多,但也絕不可能蠢得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雖然也許會很狠毒,但卻決不是一個蠢貨。

只是我可以想通這一點,但姑爹呢?這件事牽扯到的畢竟是他的性命,他能夠想得明白嗎?

當時從屈貴人口中知道羊選侍一事的時候,我想這件事被王琅知道,有百害而無一利,他保持一無所知,就已經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但現在我卻發現我畢竟還是想得太簡單了一點,在這件事上,一無所知雖然可以自證清白,但同時也限制住了我們的視野。至少羊選侍背後這個人到底是誰,我是一點概念都沒有。

才正出神,哥哥忽然間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覺他和嫂子一起,似乎已經饒有興致地端詳了我一段時間。

“小暖長大了。”見我回神,劉翡忽然說。“也有了自己的心事,臉上居然還能帶出沉思之色了。”

我頓時含怨給了劉翡一個白眼,贏得了嫂嫂的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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