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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房裡搬進來一張美人榻。氤氳水汽繚繞間,霍瀾音全身光裸地枕在衛瞻的腿上,全身上下只留著系在胸前的那枚假扳指。衛瞻手中握著一柄黑紙扇,懸在霍瀾音身上,慢條斯理地扇動。
衛瞻垂眼,目光在她的蝴蝶骨停留了片刻,繼續下移,掃過她不盈一握的細腰,還有雪軟的臀腿。
身體裡的躁意,讓衛瞻異常煩躁,扇動扇子的動作也停了停。他黑著臉,扯過搭在靠背上的霍瀾音的藕色心衣,往霍瀾音的腰臀扔過去,遮了。他給霍瀾音扇扇子的動作才重新平緩流暢起來。
蒙著眼睛的霍瀾音安靜地趴枕衛瞻的腿上,對衛瞻情緒的轉變一無所覺。
她身上塗滿了藥,治療因為塗泥起的小紅疹。衛瞻給她扇風,是為了讓藥汁更快地被吸收。這已經是塗藥的第五日了。這幾日,霍瀾音與衛瞻同浴之後,都是衛瞻親自給她塗藥。雖然她看不見,可是知道身上已沒有前幾日那麼癢和痛,她也摸不出小紅疹的痕跡。想來也好得差不多了。
“殿下,我是不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霍瀾音問。她一個姿勢太久,稍微挪動了一下,想換一個姿勢。搭在她腰臀上的心衣滑落。
衛瞻忽然一陣剜心的痛。他發洩般地在霍瀾音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口氣陰森:“不要亂動!”
霍瀾音嚇了一跳,慌忙起身,茫然無措。
衛瞻瞥了她一眼,把她的衣物扔給她,轉身大步往外走。
霍瀾音一動不動坐了好一會兒,才揉了揉屁股,伸手摸索著去拿衣服來穿。太子爺發脾氣,能怎麼辦,忍著唄。忍一次少一次。所以,再忍忍就好。
衛瞻大步走出去沒多久,迎面遇見江太傅。衛瞻好像沒看見江太傅一樣繼續往前走。江太傅詫異地喊了他兩聲,然而衛瞻仍舊腳步不停。江太傅覺得情況不對勁,急忙追上去。他哪裡有衛瞻走得快,當他追到後院,震驚地看著衛瞻掐住一隻小奶狗的脖子。小奶狗嗚咽著,只剩半口氣吊著。衛瞻漆色的眸子沒有半分溫度,甚至隱約犯了紅,有一絲嗜血的快感。
“讓之,住手!”江太傅急忙跑上去去攔,握住衛瞻的手腕。
手腕輕易一揮手,江太傅跌倒在地。
衛瞻放開手裡的小奶狗,殷紅的眼睛高高在上地盯向江太傅。
江太傅一驚,疾呼:“奚海生!”
在衛瞻向江太傅出手的前一刻,奚海生從遠處奔來,手中長劍一條,劃破衛瞻的小臂。鮮血的味道瞬間刺激了衛瞻。他皺眉,腳步踉蹌了兩下向後退去,不支地單膝跪地。他眼中的猩紅退去,逐漸恢復尋常,但仍有些呆滯。他低著頭,去看小臂上流下來的鮮血。
血如墨黑。
江太傅也看見了。他瞳仁猛地一縮,比剛剛衛瞻差點對他動手時,更是心驚。
“讓之?”江太傅試探著喊他。
衛瞻安靜地垂著頭,失去了意識。
江太傅趕忙起身,和奚海生一起扶著衛瞻回房。路上,江太傅扶著衛瞻的時候,順便給他把了脈。
江太傅搖頭。
安頓好衛瞻,江太傅將小豆子招來,低聲詢問:“大殿下是不是許久沒有和夫人同房?”
“是有一段時日了吧?”小豆子回憶了一番,“先前在路上時,也曾有過。好像……好像自從夫人塗泥之後就再沒有過。”
“不,”林嬤嬤搖頭,“是從夫人患了雪盲症。”
小豆子撓了撓頭,不太懂林嬤嬤為何這麼糾正他。夫人患上雪盲症和塗泥本來就是挨著的嘛。
江太傅沉吟了片刻,再詢問:“夫人如今身上的疹子如何了?”
“我問過夫人身邊的婢女,得知夫人幾乎已經痊癒。”林嬤嬤道。
江太傅便吩咐小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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