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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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到底是怎麼樣的表情和語氣，但那個時候她困得頭昏，除了她說的話，實在回憶不起更多的細節了。

她心裡不禁一片茫然。

石天從玻璃裡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悄悄回頭。

那女孩有些怔怔的望著空氣，目光迷茫。她看起來很小，應該是才工作一兩年的職場新人。在這個階段，的確很容易因為很多事對人生產生迷茫。就是石天，別看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大熱遊戲專案的主程，可他剛進入社會的那兩年，離開父母，每天加班累成狗，也曾經一度懷疑過人生的意義。

已經混成了職場老人的石天其實挺理解在某些特定年齡段的這種迷茫和不安的。

叫“xiao xiao”的妹子本來就小巧文靜，面板白皙，嘴唇粉紅，看起來特別的顯小。乖巧軟萌的女孩子臉上流露出這種茫然、無助的神情，真是讓人心裡軟得不行。

石天忍不住嘴唇微動，很想說點什麼安慰那女孩子，可……

他轉回頭，忍住了。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回頭偷看。

沒辦法，他對她的單向關注意味著……他和她，根本是不認識的陌生人啊！

【列車行進前方，是國貿站。有在國貿站下車的乘客，請您提前做好準備。】

地鐵廣播像是喚醒了杜綃，打斷了她茫然的胡思亂想。而媽媽的電話，也很準的在這個時間打進來。

“嗯嗯，馬上就到國貿了，很快了……”她給電話裡的媽媽報位置。

掛了電話，她抿著嘴沉默了一會兒，開啟了手機相機，前置鏡頭。臉色……真難看啊。這樣回家的話，媽媽一定會刨根問底的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杜綃揉揉臉，努力對著手機鏡頭微笑。

石天，從玻璃反光裡把一切看到眼裡。他吁了口氣，在地鐵的噪音中，靜靜的看著玻璃裡的女孩，直到她起身下車。

回到家，開一瓶啤酒，他開啟電腦，登入qq。對著螢幕發了會兒呆，他點開一個叫作“程式設計師智霸天下”的群，先簽到打卡。

之前新聞裡報道過有個獨自居住的年輕人得了急病倒在家裡沒人知道，幸虧朋友聯絡不上她，報了警破門而入才讓她免於一死。這件事引發了網路上關於“空巢青年”的熱議。那之後，他們這個群裡像石天這樣的空巢青年就自發自覺的每天簽到打卡，證明自己還活著喘氣兒呢。

石天簽到完，寫道：【我可能病了。】

立刻就有人回覆。

【什麼，大神你怎麼了？】

【師父，你得啥病了？】

【偶像，病了去醫院，別拖！】

石天嘴角勾了勾，敲鍵盤：【我想明天去和同一個女孩搭同一趟地鐵，這是什麼病？】

【……】

【……】

【死魚眼.jpg】

【哇，師父，這都不知道，你這明顯是……腦殘啊！】

石天繃不住笑：【滾！】

【大神，現在可是秋天，你怎麼鬧起春來了？】

【蠢貨們閉嘴！偶像，來分享一下，妹子好看不好看？】

【尼瑪你才真·蠢貨！不好看的妹子能勾得大神得腦……啊呸，相思病？】

【求資訊共享！】

石天想了想，打字：【其實挺早就在地鐵上注意到她，偶爾上下班會看見。面板很白，小小巧巧的，感覺特別小，特別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