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所有當下都是關於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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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帥先打了個悠長舒暢的酒嗝，然後乾咳兩聲，這才緩緩開口：“小小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是否朋友都已經離去，留下了帶不走的孤獨。”

“親愛的小孩，快快擦乾你的淚珠，我願意陪伴你走上回家的路……”

蘇帥聲音低沉中帶著磁性的沙啞，有金嗓子喉寶的加持，更是極限放大了這種優點。

當他開嗓唱了第一句時，流浪歌手就知道蘇帥沒有吹牛。

饒是聽過這首歌百遍的她，也不由自主被帶入了其中，想起自己這一路流浪賣唱的苦難經歷。

……

漸漸的，大排檔上的同學們都放下了手中的飲料和燒烤。

男生們紅了眼圈，雙手握成拳頭，或許是想起他們回憶裡的傷心難過時刻。

女生們則相互依靠著，已經開始小聲啜泣。

從小到大，誰沒有經歷過這樣孤獨的時刻呢？蘇帥唱得太好了，太能讓人共鳴了。

……

白茉莉比別人更瞭解蘇帥。

當這首歌的旋律響起來時。

白茉莉的視線模糊了。

彷彿穿越了時光，回到了跟蹤蘇帥打工的那天晚上。

蘇帥被店長羞侮過後依舊微笑服務，是他不肯屈服於命運的倔強。

蘇帥故意搞怪逗她發笑，送她回家再離開時落寞的背影，是他最後為自己保留的尊嚴。

一幅幅畫面，在白茉莉的眼前滑過。

她死死咬住嘴唇，嬌軀輕顫，努力讓淚水不要滑落。

……

肖妙齡拍攝的雙手已經顫抖得不成模樣，臉上的眼淚更像斷了線的珍珠。

泣不成聲！

她知道，蘇帥就是歌中那個孤獨的小孩。

大家只看見了蘇帥的笑。

肖妙齡卻看到了蘇帥笑容背後的痛楚和疲憊。

她猜想，蘇帥也一定像歌中的小孩一樣。

也盡情哭過，發洩過，也這樣從清晨到日暮。

……

蘇帥盡情的唱著。

他不知道，他的歌聲傳到了遠處，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圍觀。

大家不由自主都拿出了手機開始拍起了影片。

就連大排檔老闆都放下了大勺，走到門口，滿眼懷念的聽著，虎目含淚。

老闆想到了從未謀過面的父親，想到五歲就離他而去的母親。

他成了村裡吃百家飯的孩子。

從小不知道受過多少冷眼，看過多少世態炎涼。

初中沒畢業就被迫輟學出來打工，全國各地的流浪，各行各業的輾轉。

無數個夜晚，他也自哼自唱著這首《親愛的小孩》，想念著家鄉和逝去的親人。

……

蘇帥唱完最後一個字時，仰起頭，閉上了眼睛。

眼角緩緩流下一行淚。

現場有十秒鐘的寂靜。

針落可聞。

隨後便是潮水般的掌聲。

白茉莉、肖妙齡、周小胖、二班的同學們，浪流歌手妹子、大排搭老闆……

現場的每一個人，都紅著眼圈，用力鼓掌。

掌聲足足響了好幾分鐘！

老闆一邊鼓掌，一邊走到蘇帥的面前。

“小夥子，你唱的太好了！我活了五十年，從未聽見有人唱的比你更好了。你的歌聲讓我想起了過世的老母親。我雖然有父母，但他們去世的早，我從小和孤兒也沒區別。”

蘇帥悄悄擦去眼角的淚，臉上帶著醉意，咧嘴笑道：“老闆，真巧，我也是孤兒呢。”

老闆恍然大悟。

難怪蘇帥能唱得如此令人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