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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健停了腳步,想再進病房看看這位醫生到底是誰!回頭,卻見車小霞父親,門神一樣站在門口,眼睛直直地看著梁健,一副巴不得他快點離開的樣子。梁健無奈地笑了笑,只得朝電梯走去。這時,電梯正好開了,梁健便隨著一群人進了電梯。
女醫生白皙修長的手溫柔地拍著車小霞的手,說:“小霞,我是阮醫生。我來了。”車小霞原本直愣愣的眼神,聽到這柔和聲音,慢慢便有了一絲靈動,她把腦袋靠在醫生的手臂上,哭聲才漸漸平息下來。
車小霞父母見醫生一來,車小霞就平靜了,欣慰地對望一眼。他們都知道了車小霞對“藍醫生”的依賴,心想,如果沒有“藍醫生”該怎麼辦啊?
車小霞在醫生的安慰下,終於平靜了,服了一顆藥丸,便閉上眼睛,打起瞌睡來。車小霞的父親問道:“醫生,對小霞,我們能不能採取一些更有效的方法來治療?用什麼先進的藥物,或者花多少錢,我們都無所謂的。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請醫生……”
看著車小霞父母滿心期盼的目光,“藍醫生”說:“不需要再用什麼藥了。小霞是心病,藥物只能維持一時的鎮定,用的太多,只會造成藥物依賴,對身體也會有損傷。從明天開始我會試著對小霞進行催眠療法,如果她能透過催眠,將埋藏心底讓她痛苦的東西傾吐出來、宣洩出來,效果肯定比用藥好許多。”
車小霞的父母雖然不是太懂“藍醫生”的意思,可他們對這個女醫生是絕對信任的,說:“一切都聽醫生的,只要我們女兒能好起來,要我們怎樣都可以。”
從車小霞的病房走出來,女醫生舒了一口氣,從耳朵上解下了口罩,一張漂亮、精緻的臉蛋顯露出來。她不是別人,就是阮珏。車小霞和父母一直稱呼她“藍醫生”,“阮”和“藍”便是“r”,“l”的區別,在鏡州方言裡,這兩個音基本分不出來。
剛才匆匆一瞥,阮珏已經認出了梁健,只是因為剛才情況緊急,一時也沒顧得上打招呼,更主要的原因是,這裡是醫院,是她工作的地方。與梁建的許多次偶遇不是賓館,就是酒吧,有再多的交集也不過像是旅行途中的一場豔遇,不涉及生活。所以,剛才乍一見梁建,雖然很自然地想要叫出他的名字,最終還是忍住了,只是覺得,在酒吧調侃要比在這個她工作的地方打招呼更自然許多。
回到單位後,梁建一籌莫展。
對於讓梁建重新分管幹部工作這件事,梁建知道胡小英非常重視,所以還特地送了他“解鈴還繫鈴人”七個字。只是沒想到這個至關重要的人物在這關鍵時刻又發病住院了,事情一下子又沒了轉機。其實,對於他自己來說,分管不分管幹部工作,甚至,當不當這個副部長,都無所謂。內心裡,他不是一個特別爭強好勝的人,也看穿了官場上的人事浮動,作為官場一員,升與不升,都說不上好壞。問題是,作為組織部副部長,他不分管幹部,幹部人事權力便會牢牢掌握在朱庸良等人手裡,而胡小英作為區委書記,若在人事問題上控制不了,無論如何都是很危險的一件事,這不是胡小英樂於看到的局面。而且,朱庸良這人媚上欺下,又與周其同沆瀣一氣,長湖區的幹部工作勢必烏煙瘴氣一片,梁健最氣不過的,其實就是這個,不管希望有多大,他還是會拼一拼。
然而,在官場,有很多事情,卻不是你想幹就可以幹,想拼就可以拼的。有時候,上級領導的一個想法,便能徹底把你絆死,比如,區委副書記萬康,就為了梁健給他提供的材料少了一頁,讓他出了一個洋相,從此便對他有了想法。這個想法成了讓梁健“坐冷板凳”的正當理由,也成了梁健重新“歸位”的絆腳石。
梁建腦海裡忽然又浮現胡小英書記說的那七個字:解鈴還須繫鈴人,其實,細想想,車小霞是那個人,區委副書記萬康也是一個。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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