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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寄點頭,不作聲。
她這才翻身上馬,居高而望:“走吧。”
何寄隨她翻上另一匹馬,輕叱催馬,與她並肩策馬行出長街。
泰巖還沐浴在半夢半醒的晨曦間,飽受天災摧折的人,正陷在睡夢中,是一天之中難得的安寧,偶爾有早起的人,遊魂似的在街巷間飄蕩……
天地倉惶,歲月如白駒過隙,轉眼人事皆非,上輩子那五年恍惚像場荒誕不堪的夢,時光交疊,總叫人錯愕,所幸轉頭之時,還有人陪在身邊,可共策馬並行。
何寄看了眼秦婠,她手執馬韁的模樣,仿如書中走出來的少女,或笑或哭或喜或怒,成全的都是他來不及明白的感情和錯過的故事,長街寂寥,豆燈如螢,他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
秦婠卻在回頭——荒草沉土間,有她兩世為人感情的歸宿,那個男人,像黑夜燈火,把她從過去救贖出來,讓她不再陷於過去的泥沼,不再怨懟、憎恨、自我放逐。他扶著她成長,笑對她的怨恨,傾盡溫柔,她以為她可以像個普通女人得遇良人,可如今……
他在哪裡?
是在荒草沉土之下,還是在亂城困象之地?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沒能找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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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當空,泰巖城被熱浪席捲,石牆灰瓦都折射著明晃晃的光,像要將人烤化,過往的行人無不汗如雨下,溼粘狼狽,獨當鋪迎來的一位客人,長身玉立,似玉石般溫潤,在灼熱的陽光下沁著涼意。
當鋪的老闆小心翼翼地捧出前幾日剛收的玉鐲,恭恭敬敬遞給這位客人。
見了那玉鐲,客人云淡風輕的神情有了變化。
“連這個都當了,秦婠,你到底遇到什麼事?”沈浩初握緊玉鐲,眉間已是一團冷凝。
秦婠隨身長佩之物,他焉有不知?鐲子是她母親送的及笄禮,她素來珍而重之,怎會輕易當掉?除非遇到什麼急險之事……
如此一想,他未免又焦急幾分。
從發現秦婠的帕子開始,這一路找過來,得到的都不是好訊息,廣澤外遇害的沈家護衛、清平廟裡血跡斑斑的打鬥現場,還有柯二孃和剛才醫館大夫的話,及至如今在當鋪所見之物。
他應該理智些,以大局為重,而不是因為惦念著一個人而放下更加要緊的事,追著她的行蹤一路至此,可……他做不到。
“她多少當的,我贖。”片刻後,他道。
付了銀子和利息,他將玉鐲收好,身邊的人問他:“侯爺,現下往哪裡去?”
“去柯二孃弟弟家瞧瞧。”沈浩初一振衣袂,站起往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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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更加灼熱,便是玉石做的人,也開始發燙。
沈浩初額際沁出豆大的汗珠,沿著臉頰滾落,陽光曬得他眯起眼眸,想著剛才柯勇說的話,他滿腔似的沸火燃燒,燙得人心痠疼難當。
“那小姑娘啊?帶著有眼疾的哥哥過來,一個人裡外操持,看著細皮嫩肉,那手上全是傷,每天往災民棚裡鑽,也不怕染上疫症……”
他怎會不知,她往災民棚裡鑽,是在找誰?
從前他只覺得她孩子心性,想要寵著護著,叫她一世安生,卻未料想她竟有這樣的勇氣,敢涉險至此,明知身後有追兵,仍滯留泰巖找他。
這情,重到壓心,燙到催淚。
“侯爺,您要去哪?”身後的人見他翻身上馬,不由問道。
沈浩初叱馬,疾馳而出,聲音遠遠飄來:“追人。”
“誒?侯爺,您慢點,您的傷沒好……”
話被風吹散,阻不了急切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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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月明,霜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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