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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出了瑞芳園,秦婠也沒回過神來。
天清氣爽,照著沈府的院牆花簷,筆直的行道上落滿枯葉,掃過一茬還有一茬,秦婠的腳輕輕踏上,踩出清脆的咔嚓聲。她的手蜷成球,還被他握在掌中,長年習武的手掌粗礪堅厚,可勁力動作卻十分輕柔。
想著剛才他當著滿堂的人,當著秦舒秦雅說出的話,秦婠的心止不住地跳。她費盡心力去勾心鬥角,到頭來不敵他一句話的威力。
“秦婠,帶我逛逛秦府吧。”
正恍惚著,沈浩初的聲音忽然在她耳畔響起,秋陽薄暉般的聲音,催人心動。
“秦府有什麼好逛的,還不如咱們鎮遠侯府一半漂亮。”秦婠踩著一片又一片枯葉,玩心漸盛。
沈浩初笑著將她那句“咱們”吞到心裡。
“不一樣,你在這裡長大的,跟我說說以前在家你都做些什麼,有沒躲在哪裡偷吃……饅頭?”
秦婠猛然轉頭看他:“我什麼時候偷吃了?”
嘴雖硬,心卻虛,她常偷吃。京城以瘦為美,她從西北迴京後,母親生怕她長得太圓潤不好嫁人,所以經常限制她的飲食,要她像秦舒秦雅那樣每日清水豆腐照三餐吃,她有時饞得不行就去廚房偷偷找吃的。饅頭是最容易得手的東西,抹上連姨醃的腐乳,那叫一個香。
可這些糗事,除了親近的人之外,外人怎會知道?這麼多年,也就被北安叔叔撞見過一次,沈浩初從哪裡得知的?
沈浩初神秘莫測地勾唇,又指著前面別緻的小樓問她:“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祖父與大伯見清客門生的地方,後面是個小梅園,沒什麼稀罕的。”秦婠並不是執著的人,很快被他扯開注意力,慢慢與他說起在秦家的舊事。
“前頭的院子是姐妹們學習女德的地方,祖母請了三位老師,教我們禮儀、書樂、女紅……秦舒、秦雅都是個中翹楚,我嘛……”秦婠訕訕一笑。
“你常逃課?”沈浩初想起當年在大理寺時,秦少白每每提及這個女兒都是頭疼的,可謂劣跡斑斑。
秦婠甩了甩手,目光晶亮:“老師教的那些我不喜歡,老是要女子相夫教子,安於後宅,憑什麼?我也沒逃課,我只是去外院兄弟們的家學裡偷偷旁聽而已,或者去我爹書房裡看大理寺的案卷,你不知道吧,大理寺的案卷比老師教的都精彩!反正都是學,我挑我喜歡的學不行嗎?”
沈浩初聽得唇越翹越高,他已能想象當時秦少白麵對這個女兒時的矛盾心情,既希望她能無拘無束地生活,又怕她變成世俗所不容的那類人,所以頭疼萬分。
“你跟我過來。”秦婠反手拉他往外頭走,幾步走到校場,“那邊是兄弟們讀書的地方,這兒是兄弟們練習騎射的校場,我最喜歡的地方。從前我在掖城生活,那裡的沙漠這麼大,那裡的草原那麼寬……”她說著揮開雙手框出個無垠天地,“騎著馬怎樣都跑不到頭,那叫一個愜意。可是回來京城,只有這麼個豆腐塊大的地方,還不能讓我想騎就騎。”
秦婠嘆了口氣,露出沮喪表情,覺得自己像被束縛在這方寸天地間的馬兒。
沈浩初想起那日棲鳳獵場上她策馬馳騁的風采,沉吟幾番拉起她的手,鄭重道:“秦婠,來日待你我萬事皆定,我帶你重回掖城,去看看你眼裡的滿城黃沙、天地無垠,償你夙願,可好?”
這承諾,屬於卓北安。
秦婠的種種情緒都歸於沉靜,只是看著眼陌生的人。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有多難才能遇見一個真正懂得自己的人,可這個人,為什麼是沈浩初?
她沒回答他。
“侯爺,侯夫人。”斑駁樹影下有人走來,停在離二人數步開外的地方開口。
秦婠總算從沈浩初灼燙的目光中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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