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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二老爺在外院宴客,把銅炭爐取去,還沒送回來……”
話沒說完,庫房裡出來個粗使丫鬟,年約十六,生得壯實,穿著棗褐的夾棉衣,抹著滿頭的汗憨道:“可是煮古董羹的銅炭爐,我記得,收在第二間倉庫靠窗花格的鬥櫥裡。”
劉嫂雙眼頓時瞪如銅鈴,正要喝罵,秦婠卻已笑著向那丫鬟招手:“你過來。在庫房當差多久了?叫什麼名字?剛才在裡面做什麼?”
“奴婢叫玉珠,在庫房當差有兩年了,負責這裡的重活,剛才在裡面點酒器。夫人要找什麼只管問我,我都記得位置。”玉珠笑起來。
“好丫頭,我問你幾樣東西。”秦婠拉起玉珠的手,把要找的東西一一說了,果聽玉珠逐件報上放置地。
秦婠笑顏逐開,向秋璃吩咐:“去把外頭我帶來的丫鬟叫進來,讓玉珠帶你們去把東西翻出來。”
聽到秦婠要自己進庫,劉嫂忙要攔人:“夫人,使不得,這不合規矩。各院各處要使東西,都不能擅取。”
“規矩?不合哪個府的規矩?”秦婠冷道。
“自然是咱們鎮遠侯府的規矩。”劉嫂挺起胸膛。
“你還記得是鎮遠侯府啊……那你告訴我,如今的鎮遠侯是哪位?”秦婠勾起唇角。
劉嫂陡然間生出滿背冷汗。
如今的鎮遠侯自然是秦婠丈夫沈浩初。
————
大理寺的空庭覆了層厚厚積雪不及掃除,兩人漫步其間,落下四行深深足印。
“陳三的後事昨日料理完畢,他媳婦已經收拾好細軟一早就帶兒子回老家,連屋裡一應傢什都不願帶上,走得非常匆忙。”沈浩初一邊說,一邊抖抖髮間的雪。
紛紛揚揚的雪落在烏黑的髮間像細碎的銀粉。
他受卓北安之邀,今日一早就到大理寺議事,待事情談妥出來時遇見何寄,便與其說起王新和陳三一案。
何寄如今看到沈浩初的面容,已經沒有太多感覺,聞言只道:“你懷疑陳三的死和他媳婦有關?”
沈浩初點點頭,又搖搖頭:“只是直覺,想派人跟去看看,你可方便?”
“不用你說,我也打算過去。”何寄抱著劍,眉梢掛了一抹雪粉,讓目光更加清亮。
“你能去就最好,不過萬事小心,別再著了他們的套。”沈浩初直視前路,冷冷地提醒他。
“那只是意外。”何寄哼道,面上浮起幾絲不甘。
沈浩初便不言語。
二人行至官衙門前,有人懷抱大包袱朝沈浩初急步走來。
“侯爺,夫人讓小的捎給您的。”奉哥喘著氣道。
“是何物?”沈浩初示意身後的沈逍接下,又問他。
“夫人見天又起雪,怕您凍著,所以命小的送了禦寒之物與雪具過來。”奉哥朝掌心呵著氣,見沈逍將包袱開啟,便勸沈浩初,“侯爺,身子骨要緊,您還是把披風披上吧。”
沈浩初已經見到包袱裡那件大毛披風,領上一圈油光的黑貂毛。他上輩子因為身體緣故,穿得總較一般人多,到了這輩子難得有個壯碩的身體,少穿幾件也不覺得冷,所以便不愛多穿,不過看到這披風,他就想起秦婠常常口是心非的表情,不由笑了。
“披上吧。”他點下頭,由著奉哥把那披風展開披到他背上。
小丫頭的心意,他怎可拂卻。
何寄站在一旁,冷眼旁觀那披風。披風有些眼熟,似乎是秦婠親自挑的皮子,再找人細細縫製的,不過他一次都沒穿過。
“她對你不錯。”想不通自己是什麼心情,何寄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
“她自然是好的。”沈浩初拉拉披風,意味深長地回他。
何寄抱緊劍,覺得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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