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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不知用什麼邪法附在了奚師弟身上,連端睿大長公主的耳目都能瞞過去。好在師弟未開靈竅,人也機警,設法將此事報給了師叔,並說有辦法傳信於殿下,讓我們來找殿下。”
莊王沉默片刻,有些古怪地笑了,一字一頓地說道:“他對仙門……很是信任啊。”
“是,我們無論如何也會保奚師弟周全,”龐戩道,“殿下神通廣大,連我道心都能一口道破,想必已經知道那邪祟自稱‘太歲’,升靈圓滿,雖然修為與實力不甚匹配,但很有些古怪手段。人在他手上,我們不敢輕易驚動那邪祟。師叔已經回內門請仙器了,但我們先得查出那邪祟真身真名,才能知道怎麼將他從奚師弟身上剝離開。殿下,您這邊要是有訊息,能不能幫我們一把?”
莊王一抬眼:“尊長,都說道心是修士的命脈,你的道心被我知道了,你不怕?”
龐戩面無異色,磕絆都不打一個:“道心本來就要不斷質疑,不斷叩問,渡劫才能圓融,怕人問的道心,怕是連自己也信不過,自欺欺人罷了。龐某人不以為短。”
莊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尊長,你的資質,不進內門可惜了。”
說完,他將搭在腿上的毯子一把掀開,站了起來,終於朝龐戩回了個禮:“大選那日本王因小恙沒去天機閣,無緣見支將軍是何等風采,竟連我們家的混世魔王都收服了。既然那混賬都交代清楚了,我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他話沒說完,突然,窗外傳來一陣奇特的水聲。
莊王一頓,白令立刻飛身而出,片刻後,他將不斷撲騰的青瓷魚取了回來:“王爺,真的有信!”
尺素魚?
龐戩一愣,心想怎麼這麼窮酸,難不成半偶真把那小子吃成了窮光蛋?
就見莊王已經將信展開,飛快地掃了一遍,遞給龐戩。
龐戩接過來一看那工整拘謹的字,就直覺不像奚平寫的,再看開頭落款,發現來信人是一個名叫“啟”的小弟子。
信中語無倫次地向家人求救,說了個匪夷所思的故事。
“啟”說,奚平手裡拿著個轉生木做的怪獸,已經畫成了自己的模樣,甚是詭異——他一看見那木雕,就胸口發悶,喘不上氣來。有匿名的高人告訴他,那木雕是行魘勝之事用的,只等他一開靈竅,就能引妖邪奪他的舍,奚家已經僱了邪祟在安樂鄉設好祭壇,要從他下手,謀害太子。
邪祟還有名又姓的,別人一嚇唬就什麼都信的姚二公子寫道:“名叫魏誠響,就藏在南郊城外!”
龐戩:“……”
奚平能跟支修搭上話倒也合情合理,龐戩知道他有馴龍鎖。就算那太歲格外縝密,或者奚平行事不謹慎被對方察覺到什麼,有支將軍在,也會盡量替他兜著。
可那小子是怎麼辦到讓一個明顯不對付的同窗替他往外傳信的?
傳信的這位自己還矇在鼓裡!
龐戩看完信,又忍不住看莊王,心說:奚侯爺不簡單。
他就說,太明皇帝怎會因為誰長得好就給誰爵位,陛下又不是斷袖!崔大小姐當年唱的那出哪裡是“色令智昏”,那是“紅拂夜奔”啊!
莊王一看他眼神就知道龐戩想多了:“士庸小時候在我那住過幾年,因是母舅獨子,我那會兒也年少氣盛,見他不上進,想替他爹孃管教,這都是那時候他不想讀書跟我鬥出來的小把戲。”
“王爺過謙。”龐戩迅速將信過了一遍,挑出了裡面的關鍵詞,“安樂鄉”“轉生木”“開竅奪舍”。
“內門的長輩查驗過奚師弟和他手裡那轉生木,沒發現異狀,”龐戩是個痛快人,把安樂鄉里太歲的情況事無鉅細地跟莊王說了,又道,“支師叔猜,這邪祟應該不是普通的元神附身。之前我們抓到的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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