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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目光投向了孤立無援的女人。
那些人眼中射出來的是活鬼的眼神,叫人不寒而慄。
“狐媚子娼婦……”
村裡人私語聲起,同時,奚平聽見畫外的大餘嘗也低低地跟著學了一句:“狐媚子娼婦。”
“放火的是這賤人相好,我都聽見了。”
“這娼婦與人私通,她男人知道了打了姦夫,這才招來禍事!”
“你們兩口子仙人跳關別人什麼事,全村都被你們害死了!”
“她怎麼有臉活著喲……她怎麼有臉活啊,我孫兒才四歲……這是他的腳,你看,你睜眼看看,這是他的腳!”
畫面外的餘嘗臉上帶著詭異的笑意,無聲地動著嘴唇,一句一句地複述著那些人的話。
“拿了她!拿了她!”
女人成了眾矢之的,成了劫後餘生的人們傾斜憤怒的靶子。
昔日的父老鄉親們搶走她的孩子、啐她、撕扯她的頭髮。他們商量著要拉她去見官,料想官府不見得管這些破事,且誰也不想挨一頓殺威棍,便群情激奮著要將她沉塘。可是餘家灣沒那麼多塘,沉井又恐怕汙染水源,於是群策群力中,也不知誰那麼機靈,出主意說要讓她“血債血償”。
高明得很,遂一呼百應。女人被架上了火堆。
潑了油的火堆把女人吞下去的剎那,一個小小的身影不知怎麼從村民手中掙脫出去,一頭撲進了火裡。女人尖聲哭喊著,讓他走開,大火裡卻已經流不出眼淚。男孩手腳並用地往上爬,溼漉漉的小棉襖往外噴著黑煙,他跳起來撕扯女人身上的麻繩和鐵鎖,麻繩上都是火油,鐵鎖燙得他一聲大叫,踩空了摔下火堆。
大火已經吞下了他孃的身形。
披著火的男孩扭頭瞪向兇手們,也不知他從哪來的力氣,突然衝向了人堆。
人們驚慌失措地散開,用長竿子打他,五六歲的餘嘗發出瘮人的尖叫,幾百歲的餘嘗低低地笑了起來。
破法鐲中陡然響起一段生鏽鐵器彼此摩擦的聲音,將餘嘗本人那暴躁激烈的樂聲打得七零八落。
看呆了的奚平立刻意識到:不好,這人要走火入魔了!
他下意識地滑出一步,幾乎在餘嘗面前現身,隨後又猛地回過神來:關我什麼事?我不是本來就要收拾他麼,他自己走火入魔了豈不方便?
可就在這時,卻見那餘嘗一把按住自己眉心,竟在兩息之間壓下所有念頭。
破法中,代表餘嘗的雜亂的樂聲重新響了起來,只有太歲琴主人能聽見的琴音劇烈地掙扎著,不屈不撓地一直響,要在那鏽鐵摩擦聲裡掙出一條生路。
餘嘗臉上的神色與他六歲衝向火堆的表情如出一轍。
鏽鐵的摩擦聲越來越尖,像是隨時要磨斷,聽得奚平頭皮發麻。
樂聲卻在反覆重複其中兩段,緊咬著那鏽鐵摩擦聲,縱然時強時弱,縱然幾次幾乎要斷絕,卻每每又於一線間險伶伶地續上。
這是一場只有一人觀戰的戰鬥,卻依舊驚心動魄。
奚平恍然抬頭,意識到那很可能就是餘嘗的道心。
他輕輕撥動琴絃,將那兩句琴音複述出來,感覺到琴上湧來的強烈心緒:我沒死,我不服,狂風烈火、刀斧加身又怎樣,只要我一息尚存,就要與爾等鬥到地老天荒——
難怪他在黵面的拉扯下堅持了這麼多年,竟至半步升靈……
竟至他的出身所能達到的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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