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1章 週而復始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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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紅分明的血淚流淌而下，沒入了女子的青絲。

蒼白的肌膚，留下淡淡的紅痕。

慕傾凰雖未覺醒，但她元神之中的情緒，可以傳達到四肢百骸。

她的腦海裡，不斷出現葉楚月戰死的畫面。

黑夜裡，城門口，一襲紅衣的女孩遍體鱗傷，從城牆一躍而下，卻被敵軍萬道箭矢，完全地貫穿了清瘦的身軀。

萬箭穿心而過，女孩她卻一路往前狂奔。

刀和斧，斬向敵軍。

又是萬道箭矢從天而降。

女孩手中的兵器掉落在地，嘴角溢位了血跡，身上都是被箭矢貫穿而成的血窟窿。

“咔！”

冰棺裡，慕傾凰的手朝上升起，觸碰到了冰棺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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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毫無生息，但她依舊站立在城門前，護著這一城子民。

敵軍嘶吼出聲，一把把兵器劈砍向了她。

她仿若身臨其境，陷入了無望的悲痛，渾身都在發顫。

“砰”地一聲。

她竭力地往前伸，似是想要帶城前的那道身影回家去。

血淚止不住地流，慕傾凰濃密的睫翼，完完全全地浸透了。

直到女孩戰死城前，城門被破，畫面又再度破碎。

如此週而復始，如此反覆不斷。

慕傾凰元神裡的畫面，支離破碎，化作千萬星光如天女散花。

但又在不久後，重組成城門前的場景。

慕傾凰歇斯底里用盡力氣，想要睜開眼睛，想得更清楚些，但是迷霧卻越來越深。

她站在霧裡，眼皮有千斤重，心臟仿若千瘡百痍般，疼沿臟腑蔓延。

慕傾凰好似經歷了千萬次的生離死別和無能為力，每一回都是鑽心刺骨的痛。

隨著時間推移和反覆往後，重組的畫面如同籠著迷霧般，讓她難以看清。

許是經歷過一場大戰，城內的夜色，不再是皓月清輝，而是瀰漫著濃重地血霧。

“葉將軍，這就是收藏在府中的《山海虛空神卷》。”

……

夜深時分，東籬城。

她呆訥在原地，眸內深處暗潮湧動，堅定之意愈加強烈。

她會以身為盾，守好這座城，這個國，等來母親甦醒的那日。

拓跋齊拿著古卷遞給楚月。

楚月卻久久不動。

東籬城的血霧，壓得她的胸腔如沉巨石，疲憊的快要喘不過氣來。 “葉將軍？”

此後，她再遇慕府親人，亦不用刻意疏離。

只是她還能等來那日嗎？

“將軍客氣，城中已如將軍吩咐，讓三位姑娘暫代守將一職，甲冑和城中兵符已經給了她們，只是……”

拓跋齊欲言又止。

拓跋城主再喚了一聲。

楚月目光清明，抬眸看向拓跋齊，收下古卷微微一笑：“謝了——”

拓跋齊道：“而且將軍帶來的人中，有一位叫做周玄的，便是大周王朝的皇子。雖說大周、大炎王朝和神武簽訂了和平契約，暫時沒有參與此次的戰役，但這百死無生之局，將軍可得萬分小心，方為王道。”

“拓跋城主，你相信我嗎？”楚月問道。

“城主但說無妨。”

“只是她們到底是非我族類，或有異心。”

楚月說：“他們並非神武之人，不遠千萬裡，赴這死局，為的是一個義字。不論此戰如何，他們永遠都是神武的恩人。世上錦繡添花之事太多，雪中送炭的情誼才是難能可貴，尤其是當下。”

“既然將軍如此說，我便與將軍一同相信。”拓跋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