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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大勢之下,所有人的思維彷彿也都陷入了定勢,不是黑就是白,不是南就是北,也許有人對北黨的政策只是有限度的支援,但絕沒有又支援北黨,又支援南黨的道理。宋先生這一問,看似平常樸素,但若是洩露到了外間,還不知要給宋學帶來多少壓力!——在宋學讀書計程車子,可有許多都是北黨大佬的子弟!
“先生。”他腦中流轉過了無數想法,心裡更是思潮翻湧,說不出的情懷、擔憂、崇敬翻攪到了一塊,最終形成了意味不明的擔憂,“雨大風急,船行要求穩啊!”
一旁的宋三娘被他說得若有所思,反而宋先生眼睛一亮,笑眯眯地道,“這話說得有點意思。蕭禹,你坐。”
又對宋三娘道,“粵娘你也坐。”
把兩個各懷心事的小字輩安頓下來,宋先生甚至親自給他們斟了茶,氣氛隨之也緩和了不少,但蕭禹心裡卻難平靜,喝了口茶,沒等宋先生開口,迫不及待又發問道,“先生,難道大師兄的婚事,就打算這麼永無止盡地拖下去嗎?”
“若不然,依你之意,又該如何?”宋先生不答反問。
蕭禹道,“若是我,便在眾家中選取賢女結親,結親後,北黨和北學關係更加親密,屆時即使有推動先生髮祥核心要義的聲音,也不是不可設法應付,天下的政事,其實說穿了都是一盤複雜的買賣,雙方討價還價而已。若是先生支援變法,那麼只在反對聯遼滅夏一事上發聲,在變法諸事上就保持沉默,豈不是兩全其美?”
他雖然讀書不行,但自幼身處中樞,也不知見證了多少大政的促成,這一番話,說得宋先生也是微微點頭,宋粵娘更流露出欽服之色。蕭禹心中也是暗暗得意,卻又越發不解:他能想到的,宋先生如何想不到?一定是有個了不得的原因,才讓宋先生沒有揀選這最為簡便的策略。
“你這話,說得的確不錯,但還是想淺了一層。”正想著,宋先生已經慢慢悠悠地道,“你剛才都已經明白雨大風急的道理了,又如何不明白,我若要上船,早就已經上了,到今日都沒有攀附大舟,又怎會忽然改弦更張呢?”
“您是說——”蕭禹徹底迷糊了,他彷彿隱約明白了什麼,但卻極難用言語表達出來。
宋先生悠然道,“如今的朝局,便彷彿是金明池上的端午競渡,本該是千舸爭流的熱鬧場面,卻只有兩艘福船在你爭我奪。前朝之亡,亡於黨爭,黨爭禍國是不爭的事實。既然明知如此,我們宋學為什麼還要依附於朋黨?上仰天心、下應民意,不忮不求、至誠至性。這是我宋學士子立身十六字……這十六字裡,有一字是提倡學子黨爭的麼?”
君子不黨……蕭禹終於是恍然大悟,一時竟有醍醐灌頂之感:“原來先生從來沒打算支援兩黨,宋學也絕不會在黨爭中擇選表態。難怪,難怪蕭家會為三十二哥說親,要知道雖然身處勳戚宗室,但因是聖人外戚,蕭家從來都不摻和到兩黨的紛爭裡,更很少明確表態。尤其是局勢日漸激烈的這幾年,所談的親事多數都只在親戚宗室之中,基本不招惹風頭火勢上的人物……看來,十七哥身為先生的得意弟子,卻是吃透了先生的態度。”
然而,君子不黨,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南學如今勢頭正猛,道統所在,縱是血親亦不肯讓人,不論北學是否依附北黨,南學都是一樣要打擊北學的,而北學不依附北黨的決心一旦為人所知,北黨對其不說銜之入骨,起碼也是無比反感,這些年來北學名氣大增,崛起得這麼快,背後北黨的推動那是顯而易見的,一旦失去北黨支援,宋學的衰弱,只怕就是眼見的事。更不說,若是為了儘快扶植起一支能和南學對抗的學術力量,北黨可能還會對宋學大力打壓,以便讓其儘快空出北學領袖的位置……
明白了宋先生的決心,他不是不敬佩的,然而在敬佩中又有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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