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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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那斯城的戰略位置極為重要。算得上是兵家必爭之地。教廷的意思是讓凱撒好好守著。必要的時候可以以付出點小小的代價來謀求叄方關係上的平衡。凱撒自然是明白他們這些心中打的哪些小九九。德里克就更加不用說了，作為他的心腹，德里克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的。

想兩邊通吃。

可這兩國也不是傻子。德里克現在在坊間的形象已經是跌到了谷底。這一切自然是有他的好妹妹希斯緹娜的功勞。最近一段時間裡，德里克夜夜宴請賓客，家中酒窖裡的陳年佳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對於線人傳來的訊息，凱撒也只是笑笑不言。心中對此已經有了答案。

他的那個妹妹啊……凱撒無奈地用無名指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無奈地嘆氣。

希斯緹娜以為計劃落空了。

實際上並不是。

德里克很自負。自以為自己可以掌控全域性。對於自己這個女兒，很顯然是勝券在握。

他以為希斯緹娜還是當年那個懵懂青澀的小女孩，一點點的飴糖便可讓她投懷送抱。

可是他錯了。

人都是會長大的。

久居高位的德里克在旁人的連連迎合下變得無比膨脹。美麗嬌羞的女兒在一旁低聲迎合自己的樣子讓德里克瞬間變得膨脹。他就如同堂吉訶德，在魔幻的道路上無視他人的建議。

會館裡的燈火將翡冷翠的半邊天都盡數照亮，不絕如縷的樂聲響徹天明。達官貴人們領著家眷在會場的中心跳著最為傳統的舞蹈。熱烈而滿含說不完道不盡的情意的樂曲在琴絃上緩緩流淌而出，在人群中引發一次又一次的騷動。德里克饒有興趣地看著前面騷動地人群，湛藍色地眼眸裡滿是趣意。他帶著調笑地意味低聲詢問著站在一旁的希斯緹娜。

希斯緹娜，你覺得他們像什麼？

希斯緹娜微微側身，金絲將飽滿圓潤的珍珠編製成髮網，籠罩了她散著微光的金髮。珍珠的耳墜在晃動，襯得她纖長而白皙的脖頸優美而有色慾。德里克的視線絲毫不加以掩飾，肆無忌憚的黏著在她的脖頸。

她側身微微低頭沉聲道：父親覺得他們像什麼，他們，便像什麼

德里克盯著她的眼，意味不明的笑道：不覺得像野獸嗎？

聽到這句話的希斯緹娜微微一怔，隨後訕笑。

燈火將她的一顰一笑都襯得極為顯目。德里克將她的一切都放進了自己的眼中。他並不在意周遭這些人是怎麼看待的。

一切只要自己得到滿足就好了。

他抬起右手示意一旁的樂隊，戛然而止的音樂讓舞池中的人們回覆到原先衣冠禽獸的模樣。

諸位，今天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宣佈，他高聲道，他的聲音在廳內迴盪。我以教皇的名義，以神的僕從傳達主的意志，將塞納斯城的土地給予給希斯緹娜夫人。

此話一出，人群中瞬間躁動起來。德里克絲毫不在意這些，他自顧自的讓杜魯斯托出此前訂做的項鍊，這是一條金銀細線掐成的項鍊，石榴石的墜子，複雜的編造工藝。這樣的項鍊在翡冷翠找不出第二條出來。這是一條極為好看的項鍊，不過希斯緹娜不喜歡，比起石榴石，她現在更喜歡珍珠。

在座的貴女們無一不羨慕她。不過比起羨慕，也有不少是帶著譏諷和厭惡。希斯緹娜默默承受著這些複雜的目光，看吧，連旁人都能看出端倪了。

一臉笑意的德里克從絲絨布上拿起項鍊，然後走到她的面前，當著眾人的面將凱撒送給她的珍珠項鍊取下並隨意的放到一旁。然後將手裡的項鍊小心翼翼地為她戴上。站在她身後的德里克肆無忌憚的嗅著她的耳際的百合的芬芳，他以只有兩人可聞的聲音調笑道：

希斯緹娜，野獸可不止他們，還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