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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向朗:“……”
難道決心這東西真有這麼神奇,連臉皮都能噌噌噌地瞬間加固?
傅勉當晚就告別西北迴了首都。
寧向朗又被傅徵天拉到家裡睡覺。
寧向朗知道傅徵天這段時間累得慌,沒有拒絕,打了個電話回家之後就跟著傅徵天回傅家。
兩個人洗完澡躺上床,傅徵天一句話都沒有說,寧向朗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傅徵天是個外冷內熱的人,面上什麼都不表露出來,實際上比誰都在意家裡人。
傅勉的選擇對於傅徵天而言無疑是一件非常難以接受的事。
即使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寧向朗睜著眼睛盯住天花板,傅勉的話又響在耳邊。
“你們身體裡卻像有著成年人的靈魂似的。”
傅勉向來敏感,敏感到驚人的程度。有時候連寧向朗都懷疑傅徵天跟自己一樣,也“重活”了一世!
也只有在現在這種時刻,寧向朗才能否定自己的猜測:躺在自己身邊的是個剛滿二十歲的年輕人,他也有無法處理的事情,比如沒辦法很好地表達自己的感情、沒辦法很好地宣洩自己的情緒,只能悶不吭聲地找上朋友作陪,以舒緩內心的壓抑。
寧向朗沉默許久,伸手摟住傅徵天。這樣的輕擁跟給傅勉的擁抱不一樣,在被褥下貼近的身軀顯得更加親密,也更加溫柔,撫慰傅徵天的意圖非常明顯。
胸膛貼著胸膛,彼此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和心跳。
傅徵天驀然睜開眼,跟寧向朗四目相對。
寧向朗回視。
傅徵天終於開了口:“我不是不生氣,也不是不想罵傅勉,”他頓了頓,繼續往下說,“但是我知道那沒有用,所以我忍住了。爸說我瞧不上傅勉的時候,我更生氣了,從小到大爸都疼他比較多,纏著爸的時間也是他比較多——就這樣他還能站在爸面前說他站到了差點害死爸的人那邊,這樣的白眼狼兒我是真的瞧不上了。”
寧向朗說:“但是剛才聽完傅勉的話,你又覺得自己也有責任,對吧?”
傅徵天不再說話,算是預設了寧向朗的說法。
寧向朗說:“換個角度來看,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傅徵天看著寧向朗。
寧向朗說:“溫室裡的花永遠經不得風雨,勉哥想要離開‘溫室’,對他來說相當於邁出了成長過程中非常重要的一步——還有,你跟你堂伯總會對上的,勉哥能成長起來、能儘快在你堂伯那一支佔據一席之地,也許能緩和一下你們兩支之間的矛盾。退一步來說,就算起不了這個作用,至少你也瞭解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對手’。”
寧向朗最後這個“對手”指的是成長起來的傅勉。
寧向朗這番話是把最好的可能性和最糟糕的可能性都剖開在傅徵天眼前。
傅徵天本來就不是愛鑽牛角尖的人,跟寧向朗這麼一聊也就寬心了。
他說:“謝謝。”
寧向朗笑了:“謝什麼,睡吧。”
傅徵天“嗯”地一聲,手卻伸到寧向朗腰側回抱寧向朗。
他覺得寧向朗笑起來順眼得很,忍不住低下頭想把寧向朗帶笑的臉蛋兒瞅清楚一點。
沒想到寧向朗正好抬起頭。
兩個人貼得很近,一低頭一抬頭之間正好就輕輕碰上了對方的唇。
傅徵天和寧向朗都一愣。
最後是寧向朗先回神:“快睡。”
傅徵天點點頭,腦海卻一直停留剛才碰上寧向朗的唇的那一剎那。
觸感柔軟,氣息溫熱。
明明只有那短短的一瞬間,回想起來卻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在心裡炸開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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