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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好,也不等他們想轍撂下他,自己找了個能下注的地方給自己壓了一兩銀子,這就和別人槓上了。弘策有時候真覺得這人琢磨不透, 明明揎拳擼袖下定了決心要搶人的,中間打個岔,遇見吸引他的新事物,他就跑得影兒都找不著了,套句太上皇的話說,“這人狗啃月亮沒處下嘴,倒也妙”!
老七換了鞋和人較量去了,三兩下滑出去,手腳靈活,像水面上掠過的鳥兒,一閃就不見了蹤影。定宜有點擔心,“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七爺貪玩兒,沒的出了岔子,那些披甲人不好惹。”
弘策道:“他自己有分寸,又不是孩子,要人手把手扶持著。”旋即在她指尖握了握,問她冷不冷,“前頭有個攤兒,咱們上那裡坐著等他。”
這是個拿氈子圍起來的小窩棚,三面擋風,一面招攬生意。這樣冰天雪地裡,看人來人往,熱乎乎喝碗奶/子是個不錯的消遣。
定宜要了兩個吊爐燒餅,拉他圍著爐子坐下來。這爐子是用來熱茶湯的,大茶吊子下面透出紅的炭火,她眯眼抱住腿,火光掬了滿懷。隱隱聞見餅香,深嗅一口道:“越等越餓,這裡的燒餅和咱們城裡的不同,這裡的個兒真大,一個頂倆……勞您駕,給咱們多放芝麻。”
老闆是個六十開外的小老頭兒,顴骨很紅,看模樣不像本地人。爽快地應了一聲,三個指頭像勺兒,剜起來一撮拋灑過去,頓時清香四溢。就手倒兩碗酥油茶遞過來,茶湯厚重,弘策抿了口,笑著讚歎:“喀爾喀的味道。”
那老闆聽了很訝異,撲了撲手上面粉道是,“敢情這位爺到過喀爾喀?”
他夷然道:“做買賣時路過,喝了他們的茶,喝過一回能記一輩子。喀爾喀離綏芬河有程子路呢,您老人家大老遠的上這兒發財?”
老頭兒學了一口東北話,就是舌頭轉不過彎來,發音還留有蒙古那種含混不清的調調,搖頭說:“沒辦法,喀爾喀十二部自己窩裡鬥,劃地皮分領地,鬧得牧民連草場都不敢去。活路給截斷了,留在那裡等死麼?乾脆把牲口都變賣了,閨女嫁在綏芬河,舉家遷到這兒謀生得了。”
弘策蹙了蹙眉,“喀爾喀近來不太平麼?我和那頭互通交易,倒沒聽說這樣的事。”
老 頭把爐膛開開,火筷子往裡一伸,把兩個燒餅夾了過來。擱在盤兒裡,倒上一碟醬、一碟辣子,手上忙活嘴裡應道:“您是過客,做買賣的怕動搖根基,報喜不報憂 也是有的。面上一派繁榮吶,給這兒皇帝上摺子,駐軍都統說百樣俱好。好就好吧,皇帝只要喀爾喀不反,管他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來。”
弘 策呢,這輩子和喀爾喀脫不了干係,但凡聽說那頭又出事兒,心裡必定牽腸掛肚。定宜見他心事重重,在他手上按了下,暖暖的眼神,暖暖的笑意,摘了一塊餅子喂 他,寬慰道:“天塌了有高個兒頂著,這回的買賣辦成了勤往園子走動,父子間雖是至親無盡,疏遠了也不香甜。我旁的不懂,但是知道老話說的家和萬事興。”
這個他也想到過,但是因為心氣兒盛,不太願意低這個頭。自己心裡委屈,在喀爾喀十來年,自認為不能吃的苦也吃夠了,再糟能糟成什麼樣?只是怕她擔心,輕描淡寫道:“我省得,年輕時候想得不周全,現在多少明白了些,回頭就照你說的辦。”
兩 個人相視一笑,平實而溫情。從餅攤兒辭出來的時候將近亥正了,過大年呀,家家戶戶放炮竹,二踢腳驚心動魄的響聲此起彼伏。有錢的人家放煙花啦,絢爛奪目的 花式在漆黑的夜幕上竟相綻放,他們並肩站著看,火樹銀花倒映在彼此眼眸,乜起眼皮來,怕留不住。定宜緊了緊暖兜說真好,“這個大年夜咱們在一塊兒,以後年 年歲歲都在一塊兒。”
他張開披風,大大的兩翼把她緊緊包裹起來,低頭在她耳邊說:“只要你不厭煩我,我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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