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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她的意思了。衝為首的馬販子說:“老黃,這位小兄弟要上烏蘭巴托,你們順道帶他一程,人家不會韃子話,怕問不著路。”
跑江湖的都挺有道義,說話也直接,“不會韃子話敢出關?要跟著也行,可馬隊不帶閒人,得幫著飲馬給草料,能幹不能幹?”
定宜炸著嗓子說能,“我知道規矩,我手腳可勤快了。”
“這就好。”人家在她肩上一拍,差點拍塌她半邊肩胛,“牽上你那瘦駱駝,上路吧!”
所以暫時是有了關照,只不過也得留神,一幫大老爺們兒,可沒有弘策那樣的斯文人。她儘量裝得粗鄙,市井裡混大的,三青子和夏至那種不著調的模樣也能學個七八分。
馬 隊一直往北,過了戈壁灘路上好走些了,可是開了春的喀爾喀依舊很冷,這月令敢在野外露宿絕對會凍死。老黃常在這條道兒上走,哪個地方有關卡,幾時有客棧, 門兒清。到一個叫巴郎的小鎮上住下,一幫人在大堂裡喝酒吃肉。蒙古族是豪放的民族,定宜瞧著周遭紅臉膛子的壯漢,個個說話聲如洪鐘,舉手投足虎虎生風,就 可以想象七爺家的小滿福晉是怎樣的一派雷厲風行。
只是如今在交戰,鎮子上已經不復往日的熱鬧了,反倒是外來的客商更活躍。譬如馬販子,打仗期間這是個好營生,馬是草原人的根基,可以不喝酒,不能沒有馬。
吵吵嚷嚷裡進來了一幫人,雖也穿長袍和圍腰,但是行動與蒙古人不同,更內斂精幹。定宜端起碗,從碗口上沿看過去,那些人不聲不響找桌子坐下,刀劍擱在右手邊。為首的那個解開斗篷,露出紫貂圍脖底下那張俊秀的臉,眼神一個顧盼,定宜知道他就是十三爺。
來得這麼快?她心裡擂起了鼓。怎麼辦?馬隊腳程慢,被他們後來居上了。要想混進他們中間恐怕不容易,這些人訓練有素,不需要養馬喂草料的。那麼只有跟著了,也得加小心,被逮住,十有八/九就活不成了。
第 二天謝過了老黃,就此分道揚鑣了。她打聽到了喬伊爾的方向,提前一步上路,得趕在十三爺之前。一路上都在琢磨怎麼才能讓他們帶上她,想來想去沒法子,破罐 子破摔吧!把臉抹抹黑,駱駝和馬全趕跑了,蹲守在他們必經的路上。隱約見人來了,也不要臉皮了,四仰八叉橫陳在路上,反正這回是下了大賭注,成敗就在此一 舉。
果然聽見勒馬的幾聲長嘯,有人說:“回主子,前頭有個倒臥,不知死了沒有。”
她閉緊了眼,屏息聽動靜。十三爺淡淡開了口,“過去瞧瞧,死的就拖到一旁。”
兩個人應了嗻,下馬來觀望,扣手腕摸動脈,回稟道:“還熱乎著,沒死絕。”
定宜暗啐了口晦氣,你才死絕了呢!只聽十三說:“給他灌口酒暖暖身子,等醒了放他去吧!”
燒刀子入口,辣得她兩眼含淚。折騰了會兒“悠悠醒轉”,啊了聲,“這是在哪兒呀?”
“是個漢人!”塞外的地界上遇見同鄉,總會給幾分薄面。侍衛們回稟了,勒馬的人高高在上,問,“怎麼樣?能起來不能?”
定宜一個鯉魚打挺翻將起來,不住朝上叩拜:“多謝爺救命之恩,要不是遇見諸位,我這會兒已經死了。”
十三爺微偏過身,讓人把他扶起來,“冰天雪地的,怎麼躺在路上?”
她哭喪著臉揉揉後脖子,“我是來投奔親戚的,結果親戚沒找見,半道上被人揍暈了,把我的馬和駱駝都劫走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我又不會蒙古話,接下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十三爺狐疑打量她一眼,“博敦,給他一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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